透过缠花铁门上的缝隙,能看到院子里干枯的草坪和没放水的游泳池。如果是夏天,这里一定绿草如茵、碧波荡漾。
虽然都是生活在北京,这扇铁门后面却如同一个陌生的世界。
这里没有叫卖的煎饼摊,没有贴满楼道的开锁小广告,更没有一梯八户的拥挤。一切都和她从小长大的职工宿舍迥异,有的只是无法言说的割裂感。
金钱是有条无形的线,活生生把城市分隔成块,又在她面前竖起一个“闲人免进”的立牌。
温梦后退两步,再次确认门牌号。
就是这个地址。
手机屏幕上的时间马上就要跳到五点。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按响电铃。
门很快就开了,好像屋里的人一直在等。
廖维鸣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不是上学的日子,他没穿校服,穿了宽松帽衫和浅色牛仔裤。颜色搭配的很好,简约随意。
“你来了。”他热情的笑着冲温梦挥手。
“其他人呢?”
“还没到,你是第一个。”
***
廖维鸣家很大。
大到温梦站在玄关向客厅望过去,愣是没能一眼看明白结构。只觉得左边一个门、右边一个门,后面连着道楼梯,快赶上迷宫了。
屋内所有家具都是红木的,明明应该走中式风,偏偏又全部描上了金线。墙角立着仿制版罗马立柱,再配上一水的大理石地面,不土不洋,一种乍富的辉煌。
最夸张的是,换鞋的地方还蹲着一樽半人高的貔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