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盯了多久,视线里出现一双鞋,我抬起头来。
洛华看着魔草,悠悠道:“你最好不要抱那样的想法。”
我什么想法你又知道了?我腹诽道。
他这个高度,一伸手就摸到了我的头顶,我觉得他像在摸一只狗,还没来得及不爽,又被他接下来的话惊了一回。
洛华道:“这株魔草已快化形,约莫就近几年了,你不知它在你衣裳里叫得有多凄惨。”
我张大了嘴,看了看那株草,问道:“你是说昨日?”
洛华颔首道:“从你进门没多久便开始嚎,大约之前就喊了许久,嗓子都喊哑了。”
我眨了眨眼:“为何我没听见?侍卫也没反应啊。”
他似笑非笑:“修为没到一定程度是听不见的。”
“那为何我听不见?”胡扯,本上神这个修为都没听见,定然是瞎扯。
洛华补充道:“照理来说修到阴桑那种程度便能听见,不过也得是同为妖魔才行,神仙,听不见。”
接着挑了挑眉问我:“你属于哪种?”
大意了,险些暴露。
我默了一默,梗着脖子十分不情愿地答道:“呵呵,我自然是属于修为不够才听不见的那一种。”
洛华扫了一眼魔草,转身便走:“幸亏它是个女子,也算是它的造化,否则……”
“否则什么?”我连忙跟上他。
他的视线在我胸口处一停:“若它是男子,我自然会将它挫骨扬灰。”
我将他这句话细品了半日,才勉强品出些端倪,莫不是因我将它塞在胸口处导致的吧?
不过是能分出个公母的草而已,形都还没化呢,怎么一棵草就不配在我衣襟里头呆么?
这人占有欲忒强,心也忒狠了!
走到门口,我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好奇心蠢蠢欲动:“那它昨日到底嚎了些啥?”
他身形一顿,灼灼地看了我好一会儿才踏入殿中,洛华道:“也就是求救而已。”
我直觉他在撒谎,若只是求救,他又何须一顿,那一顿,顿得颇不合时宜。
可是那株草到底喊了啥,他不说我也没办法知道,毕竟诺大的宫殿内能听见的也就他了。
这几日夜里夜里照旧与他同床共枕,他倒是一扫从前的狂放姿态,当起了谦谦君子。
我在魔界呆了五日,也不知道这几日外头是个什么情况。
原本想趁着洛华不在的时候偷看一下他的文书,可这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刻也离不得,不是贴我身上,就是贴文书里。
唯一逮到一次机会刚翻了一封便被他抓住,我只好打着替他收拾的旗号。
最终的结果便是我又着了他的道,说既然我这么爱收拾便让我在一旁侍墨,墨倒没侍成什么样,坐在一旁闲来无事,点心倒是被我吃了两大盘。
我捏着这几日养圆了腰,吾心甚悔。
府上大小院落都被我逛了个遍,唯独东南方向的一个小院守卫森严,我去过一次被侍卫拦了回来。
偏生这一日守卫没了,只是小屋多出一方结界,而且道行不浅,不过在本上神面前,倒也是小事一桩。
仅纠结了半盏茶的功夫,我便决定打开瞧一瞧,万一是洛华金屋藏娇呢。
屋内床塌的角落里蜷缩着一名女子,身穿侍女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