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出门便有宫娥急匆匆赶来,老远便听见她大声嚷嚷:“不好了不好了。”
那宫娥一脸煞白,到了近前“扑通”一跪,嘴里念叨的还是那几个字。
洛华拧了眉,冷声道:“何事如此惊慌?”
宫娥抬起头,愣神了片刻才哭喊道:“魔君,不,魔尊中毒了。”
洛华脸色一变,拂袖便走,我和几位将军急忙在身后跟上。
原本的新房内出了人命,出事后宫娥已将炎极挪到了隔壁院的卧房。
床前的医者见我们来立马让开,张口欲言又止,还是摇了摇头。
炎极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眼眶下都是青黑,嘴唇也是乌青。
宫娥说得不错,连我这个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看出确实是中毒。
洛华坐到床沿,手指压在炎极手腕上闻脉,我这才看清,炎极的指甲也都是青黑色。
想起他平日里张扬恣意的样子,再看看如今毫无生气的模样,我心里一阵揪痛。
抓了床前跪着的一个宫娥起来,“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娥战战兢兢道:“昨夜,昨夜尊上喝了好多酒,便直接在外院睡下了,没有进屋,今日进门前还是好好的,只是进去后没多久便听见新夫人闹得很厉害,又是砸东西又是吵闹,奴婢们便没敢靠近。”
“后来屋里好一阵都没动静,奴婢还以为是和好了,也没敢去打扰,直到,直到五公主的宫娥去敲门没有回应,这才发现不对劲,进去的时候,五公主已经,已经……”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脸上满是恐惧。
洛华那边已收了手,我忙问道:“怎么样?”
洛华摇了摇头:“此毒很厉害。”
连他都说厉害,那是不是说明无解?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有什么在里头嗡嗡作响。
“墨陨,我有墨殒。”我喃喃道。
将晁音送到魔界之前我便将墨殒拿回,出嫁时也带到了魔界。
洛华捏了捏我的手,道:“墨殒百毒不清,可他此毒已深入骨髓,要拔除恐非易事,墨殒虽不能拔毒,却也能减缓毒素扩散。”
我双腿一软,被洛华勾入怀中,拍着后背宽慰道:“别怕,有我在。”
我抬起头来,哽咽道:“他,炎极他对我很好,他一直对我很好,我在人间的时候……”
眼泪夺眶而出,一时间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洛华按着我的头压在胸膛上,先吩咐宫娥去取墨殒,又转头道:“五公主死在魔界,天族恐有异动,几位将军先前去整兵。”
几位将军退下后,他扶着我在床沿坐下,对那名宫娥道:“接着你方才说的说下去。”
宫娥立马跪地,道:“发现五公主身亡后,她带来的宫娥当即跑了出去说是要禀告天帝,是婴将军拦了下来,哦不是,是奴婢追出去碰到遇到了婴漓将军,请她将人拦了下来,现在天族的几人都被扣押在婴将军那里。”
她说得颠三倒四,遇到这样的情况,紧张也是正常。
洛华沉声道:“继续说。”
“是,后来奴婢回来守着尊上,是我们几个一起守的,原本以为尊上只是喝多了,守着守着才发现不对劲,刚开始还好好的,慢慢的尊上脸色就不对了,先去请了医者才来禀报的。”
我抬手按在额头上,一时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