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威王?”苏伏闻言暗忖:李凌云所言竟非虚言,如此说来,宣威王便是他叔父?
李贺面上露出讽刺地笑意,讥讽道:“天神教教主是个知机之人,活动数载却仍未触及两大圣地底线,便可知此人胸蕴沟壑,有山川之险。如此人物,怎会轻易授人把柄。天神教几大统领亦有散修,却不敢出手击杀任何一个凡人兵士,而凡人统领则有四个,却已死尽。”
“是役天神教战死五万护教圣军,两郡元气大伤,将据点撤了去,并且就此隐匿。”
他面上嘲讽意味更浓,又道:“朝廷借此役宣威王之死,扳回了多数民心。天神教一时滑入低谷,至今龟缩不出。”
“此次大战可说是大律定下江山后,最大的一次血战,传闻漓江的水都红了好一阵。”
“当然,以此换来的,却是青州百姓的警醒。受大律统治三百载,大多平民早已习惯了李家江山,大律正统深入人心。而乱世毫无征兆暴起,加上各地承平已久,风调雨顺,天神教挑起战争,自然失了民心。”
“而今龟缩,怕是要沦落诶。”
苏伏听后暗暗忖思:“两月前正于归墟洞灵源,那时尤子逾寻我谈话,天神教尚占着上风。不期大律死了个王爷,便将民心收拢。如今我尚无法分辨信愿来源与多寡,天神教占了江山于我没甚好处,然而就此沉沦,更是会失去信愿这一大助力。”
李贺见苏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神秘地笑了笑,小声道:“其实目下有识之士,皆知宣威王因何而死,死于谁手,不过蒙蔽愚昧的凡俗之人而已。”
“哦?”
苏伏闻言,脑子微转便明白他所言,不禁轻轻一笑,道:“凡人是否愚昧尚未可知,因所处高度不同,便如李大哥家族,只需剑斋不倒,便可超然于世俗朝廷之上,至少凡俗皇帝还动不得你家。”
“高度不同,角度便不同,得出的结论自然亦不同。”
语罢,苏伏又想到:“李贺此人,言谈中几将自己置身事外,显是为剑斋服务数百载,已不将自己家当做凡俗人家。有此超然之心倒也情有可原,其所揣测亦是有根有据。大律把持江山三百载,深悉民心所向之道,此点前世无数王朝怕都无法媲美。”
“如今天神教龟缩,倒可使我有机可趁,若能将那‘教主’寻出,取而代之,便可借此引导信众步上正途。”
他思虑定下,对于欲去之地便心有成算。
此后略略谈了一些青州各地的风情,世故,人文等,时间倒过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