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韦心里某个地方一痛,此言何其耳熟,他还只能陪笑着:“爷,您说了就算!”
旋即与下属各自掏储物袋,一众下属又是心痛,又是手臂痛,最终还是凑了近十枚蓝玉,却不敢靠近斗笠男子,便留在地上,而后小心翼翼退去了。
戴斗笠的男子微微摇首,微讽着说:“无端送来茶钱,真是个好人。”
他微微抬首,向着躲着的掌柜淡淡说道:“掌柜,再上两壶好茶,你且坐,我有事相问。”
他声音方才落下,因微微抬首之故,依稀可见他那嘴角微一扯动,身形骤然向后疾退,然而已不及,一道剧烈的闷响至上而下,茶坊顶上轰然破开一个洞。
诡异的是,先见了一抹寒芒,穿过了男子未及完全躲开的斗笠,而后才见顶上破开洞,一道曼妙的身影便翩然落了下来。
只见她举着彩伞,伞骨是用沉香木制的,老远就能闻着檀香;她身着多彩的丝质纱衣,内里是绛紫的长裙,点缀着菱花花纹,粉色的腰带束出了她的小蛮腰;如瀑布般的乌发绾了一个百合髻,发髻上端用着一支精致的蝴蝶钗别着。
她的面容有着浑然天成的妩媚,一双美眸,眼波流转,如丝如雾的秋水似要满溢,柔情似水的望着男子。
脚下似乎是那道寒芒,这时半数嵌入地底,她的脚便立于仅剩的半边上,依稀可辨是一柄造型奇特的蝴蝶刀。
“洛泽师兄,你可让人家一番好寻……”她的声音微有幽怨。
男子受了蝴蝶刀一击,人虽然无事,斗笠却化作了残片,他取下沾在乌发上的最后一片枯萎的竹叶,如剑一般的眉毛挑了挑:“别亦难,你要纠缠我到几时!”
“讨厌啦,唤人家亦难对你而言,就那么难嘛……”她幽怨的声音与眼神,好似深闺怨妇,与其面容奇妙的妩媚结合,足以拨动任何人的心弦。
男子可不正是剑斋内门弟子水洛泽,他闻着此言,满脸的晦气与古怪,若非知道对方功法的诡异,这确是一个令人很难不动心的“女子”,倘她真是女子!
可正是因为知道,他才觉得为难与难以自矜的“恶心”。
“你不要再来缠,我此次奉了师门重大密令,倘因你耽搁,休怪我不留情面……”
水洛泽深感头痛,他赶来太渊城的途中被此女缠上,一直寻机摆脱,却总是会被对方追踪而来,无端耽搁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