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陈三郎也就是个新科状元郎,七品县令罢了。又不是国之肱骨之臣,分量还不足以令得朝廷大发雷霆。
前面陈三郎抛出《岳阳楼记》,在士林文坛造成颇大影响,然而这始终属于文人的“立言”范畴。实际的影响力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广泛深远,这道理就像烈士上刑场,慷慨激昂吟断头诗。纵然诗作能流传千古,却也无法改变他们横死的结果。
谭高依然听得迷糊,看不透其中的弯弯道道。但明白也好,糊涂也罢,都不是重要的。
重要的是,几十名贼寇一言不发,已在逐步逼近。
戴面具的匪首突然喝道:“我们要杀的只是陈道远,不想死的速速退开。”
闻言,一些官兵互相看一眼,似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发喊一声,立刻脱离阵型,朝着外面逃奔。
“蠢货,快回来!”
谭高狠狠一跺脚。
但那些官兵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只管逃。
唰唰唰!
惨叫声此起彼伏,随即沉寂。
“又死了十多人!”
谭高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对方实在狡诈,若放言企图煽动己方内讧,那官兵们不会轻举妄动,可换了说法,说放他们生路,一些人就忍不住了,纷纷自动送死。
“蠢货,事到如今,对方怎可能还会留下活口?”
谭高紧握兵器,高喊道:“各位兄弟,你们也看到了,逃是送死,唯有奋力一搏,才能够活下去。上弩箭!”
官兵们反应过来,依令行事,把弩箭拿到手上: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