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隔壁的小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妇人的哭闹,间或有小孩儿的啜泣声。陆北皱了皱眉,放下碗筷,踱步到院中细听。

“呜呜……大牛,你这杀千刀的,怎么说去就去了。留我跟丫丫娘俩儿,可该怎么活啊?”妇人披头散发地哭嚎着。

“娘,我饿。”一个女童的虚弱声音传来。

“饿什么饿,家里早就没粮食了,地都被那个陈扒皮收走了。哎呦,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我的娘唉。”似说还唱地说了一大通,妇人大恸,悲伤难抑。

陆北听到这里,心中了然。

陈青山此人对村民强取豪夺,尽管手段克制些,但村民不是傻子,对其怨愤不已。

陆北昨夜接收那鬼影记忆,自然知道要谋害自己的主谋是谁。

陆北心下思索片刻,转身便自厨房中取了一小袋米面,向门外走去。

一墙之隔的篱笆小院,就是隔壁李大牛的家。

陆北推开篱笆,映入眼帘的是三间毛坯房,茅草覆顶,院中挖着几沟菜畦,种着些丝瓜,豆角,青椒等作物。不过正值初秋,果实早已被采摘一空,只余下几株枯萎的蔫秧子,耷拉着脑袋。

陆北长叹一声,快步走到这对母女跟前,出言道:“李家嫂子,我在隔壁听到,你家里都揭不开锅了。那个,我家还有点粮食,给你们送过来些。”

陆北虽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但也深知人生艰难,生活不易。

如果自己力所能及,对一些弱势群体,也不吝伸出援助之手。

李大牛的媳妇虽说是一个粗枝大叶的村妇,但也多少知些礼仪,忙出言劝阻道:“陆家小哥,你一个人生活也不容易,怎能将粮食给我们娘俩儿。”

陆北沉吟了下,看着眼前这对儿面黄肌瘦的母女一眼,心中做了个决定。

当即出言沉声道:“李家嫂子,其实陆某有事相求。明天,我就要出趟远门。这一去,可能就得几年,也不知何时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