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连鞘长剑,如光闪烁。

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剑面上。

陆北转眼望去,发现一个身穿粗布短打的伙计,眉目隐隐有些熟悉。

竟然是董永。

来自铁匠铺的普通长剑,光芒微扬,一大碗馄饨沿着剑面,向红木桌案上,缓缓滑去。

一大碗虾米馄饨,汤汁荡漾,滴水微溅。

热气腾腾,鱼鲜诱人。

陆北温和笑道:“且先坐吧,你如何会在此地。”

陆北以前对董永的迂腐性情,颇为不喜,甚至对其人抱有一丝成见,以致于昔日刻意疏远。

但经历一路种种事情,他其实有时也在反思自己。

人之行事风格如何,多半与其一生经历有关。

若是不妨碍到自己行事,或者伤害到自己的利益。

又何必太过在意呢。

董永儒雅清秀的面容上,微微涨红,神色激动道:“恩公在此,董永如何敢坐。”

想他去岁,在襄阳卖身葬父,无人伸出援手不说,又受那傅家公子傅官保的无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