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下是一面石桌,桌面上摆着棋局。
风雪中,有两个人影就这样面对面的坐在石桌盘,一动不动。
那诡异刺耳的咳嗽声,就是其中的一个人影发出来的。
它须发皆白,形容枯槁,似乎已经行将朽木、宛如干尸般坐在那里。此时正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咳嗽着。
它的背上,有一道恐怖的伤口。
这道伤口几乎将它瘦小的躯体劈成了两半,裂开的血肉向两边翻开,露出了森然的骨骼。
随着老人的痛苦咳嗽,腥红黏稠的鲜血从伤口中流出来,将雪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
而老人对面的那个人影,却是一个年轻人。
他留着寸头,此时正身体僵硬的坐在石桌前。
年轻人的脸色苍白,眼神也显得有些呆滞。
他的坐姿僵硬而扭曲,似乎是一尊被冻在那里的雕像,完全不如棋盘对面的老人自由。
更诡异的是他的身体,从他的双脚开始,一直到他的胸膛以下,他的身体全都变成了诡异的暗红。
一只又一只水蛭一般的丑陋蠕虫在他的体表蠕动着,似乎在汲取他体内的鲜血。
他的面色惨白得看不到一丝血色,眼神也呆滞得似乎没有任何的焦距了。
但是他的手却死死的抓着一枚棋子,举在半空中、保持着即将落下的姿势。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痛苦急促的咳嗽声,槐树下坐着的老人直接咳出了暗红色的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