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要是能消失,那只能是见鬼了。
章枕忍不住往坟场看?,白白会不会没有?投胎,而是留在这里?如果在,怎么不进他的梦,他见三哥盖上棺材从坑里上去,便回过神?来。
“三哥,我今晚不留下来了。”章枕说,“我想回自己那一趟。”
戚以潦一言不发?地填土。
章枕把头?转一边,吸了吸鼻子?,每次开棺盖棺都是三哥自己来,一把土都不准别人填。
.
十点多,西?城灯火阑珊,夜晚的秋意比白天要浓。
章枕开车回朗栎,半路上他改路线,去了医科大,越靠近,他的心绪越沉重。
白白没死,现?在就该上大二了,今天开学,三哥估计会亲自送他来学校,再接他放学,带他去澜意斋吃晚饭。
章枕呢,就等白白吃完晚饭了,带他四处逛逛,他喜欢什么,就给他买。
但章枕花不了多少钱,因?为三哥都置办了。
章枕倏地急刹车,驾驶座上的身?体?随着车身?剧烈颠了颠。
前面是辆明黄色法拉利,车主没下车,他气焰张狂地爆几句粗口,车窗一关,油门一踩,跑了。
章枕开车经过,他瞥到了坐在地上的人影,旁边还有?个?书包,书包破了,露出里面的书籍,看?样子?是医科大的学生。
那学生起?不来,似乎伤得不轻。
章枕从未泯灭的善意冲破理智跑了出来,那一刻,他的耳边若有?似无地响起?谁的声音,叫他保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