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大事,你要的那篇论文快要写完了。”
“这么快?”陆林北记得乔教授说过,一周写大纲,一个月给初稿,三个月才能完成。
在大纲阶段,乔教授写得不顺,延期数日,如今却要提前完稿。
“有东西可写,自然就快。”
“将论文发给我吧,我要好好拜读。”
“还差一点没写完,我现在就要跟你聊一聊,老峰听不进任何话。”
的确如此,陆林北进屋一会了,李峰回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
“乔教授研究出什么了?”
“你参加前几天的大游行了?”
“因为有事,中途离开了。”陆林北那一次差点死在空中,他不想说,乔教授也不感兴趣。
“新闻上说有三十万人参加游行,据我所见,应该更多,很可能达到百万级别。”
“规模是很大。”陆林北附和道,这几天的新闻焦点一直围绕这场游行,他看过不少。
“问题不在于规模,而在于是谁组织的?为什么能组织起来?”
“嗯。”陆林北对这两个问题很感兴趣,但是已经从崔筑宁那里得到答案。
乔教授完全不在乎对方的反应,热情洋溢地说下去,“表面上是几大极端组织召集人群,其实是得到官方的默许甚至资助。许多游行者以为是他们让官方低头,殊不知自己遭到了利用。这在社会学里属于典型现象:群体运动像海上的风一样,聪明人通过改变帆的朝向与面积,总能让这股风为己所用,除非风浪太大。”
乔教授开始进入讲课状态,滔滔不绝,即便是有一百名学生坐在对面,也插不进一句话,何况陆林北势单力薄,唯有倾听的份儿,偶尔瞥一眼李峰回,也要遭到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