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林畏峰终于抬头,问道:“你是陆林北?”
“你听过我的名字?”
“农星文提起过你。”
“你们能聊天?”
“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会让所有人从深眠箱里苏醒,甚至允许我们在储存舱里走一走,应该说飘行,做不了别的事情,只能聊天。”
“你对农星文的变化感到意外吗?”
回到当年,林畏峰算是农星文的“导师”,可他对这名弟子印象并不深,在他入狱之后,农星文才崭露头角。
“只能说是想不到,并不意外,我们撒下火种,总会在某个地方燃烧起来,不是农星文,也会是其他人。”
“你仍然坚持从前的想法?”
“这个世界改变了吗?人类摆脱平庸去追逐伟大了吗?普通人有机会改变命运吗?高高在上者愿意放弃手中的特权吗?”林畏峰反问道。
陆林北无言以对。
“世界没变,我也没变,理想主义者会被磨平,理想不会。”
“你被磨平了?”
“我——”林畏峰想了很久,“感到厌倦。”
“对理想厌倦了?”
“对这个世界感到厌倦,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唤醒众人,结果看到的是什么?年轻人沉迷于一个不知所谓的游戏。你能想象吗?一个游戏,对人类的影响比我们这些先行者加在一起都要广泛而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