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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确实散落着一些糕点,还有两匹布。

糕点,是奉新城最贵的一家买的,做的,是据说平西王本人喜好的口味,不那么甜,也不会那么腻,卖得还贵,百姓们大部分不会去买它家,因为百姓们还没到甜腻了的程度,糕点不甜,叫糕点么?

布,是乾国江南来的,由乾国商队拉来,价格同样不菲。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这种布,其实是可以充当饷银发放给士卒的,偶尔也是财富的计量单位。

这些东西,对于王府来说,自然不算什么;

但对于普通的标户之家,对于眼前这位跪伏在地上且伤痕累累的野人标户而言,绝对是掏空了家底。

再看看那边泪眼婆娑的小娘子;

显然,故事差不离就是二人不知道怎么的,认识了,而且还互相看上了,私订终身那事儿干没干呢,不晓得,但彼此肯定是“恋爱”了。

这位野人青年,就上门来提亲;

后果是,被小娘子这操持着晋地口音的父亲喊来了帮手,扒了衣服吊起来狠抽。

单论事情的性质,谁对谁错,一目了然;

毕竟,不是这叫冒山的野人青年摆什么盛气凌人的谱儿想要“强买强卖”。

野人,在王府的整个体系下,位于燕、蛮、晋之下,他们不被人欺负就好了,哪里还有胆量去欺负别人。

这时,

陈道乐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给郑凡行礼。

他的差事,就在这方面,协调和处理标户之间的矛盾和关系。

奉新城有两套司法体系,普通百姓人家犯法和标户犯事儿,分不同的衙门管,这么做的主要目的有二,一是能更好地管理这个生产和战争兼具的组织,二则是为“标户”提升政治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