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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清楚为何在这位韩相公面前,他似乎不愿意做任何的隐藏,反而近乎是本能地,将心中最原始的想法,抖落得淋漓尽致。

韩亗又翻了一页书,

问道;

“说完了?”

“说完了。”

“上位者,不可执迷于奇谋小道,行事,当以大势推之。就算是要报仇,也不该选择那个地方,就四个人,就双方,这不是大势,这是小聪明,这是那可笑的……江湖仇杀。”

“可我没其他机会,我……”

“没机会,就等,对面的那位平西王,不也是等到了燕国先皇驾崩,南北二王不在,才真的显露出了嚣张跋扈之姿,连太子都说收留就收留了么?

他这样的人,尚且都愿意在必要时去蛰伏,你呢?”

“我和他,不一样的。”

“你比他差远了。”

“他比我自由,但我瑞王府一脉……”

“身为宗室,和一个黔首出身的人,比自由?你锦衣玉食时,他说不得还得为生计犯愁;

你说你瑞王府一直被打压,没用处的废物,谁高兴多看一眼?

因为忌惮,而忌惮,本就意味着瑞王府的招牌,还是有用的。”

“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为什么,就你恨呢,你爹,你爷爷,就不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