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吴冕苦笑。
“都知道冲锋死人,我当时就老哥一个,连个婆娘都没有。军队里的伙食不要钱,发了钱我就买烟。烟是好东西,抽一根,好像打的炮都没那么响了。”
“老爷子,这次面对的事情不一样。”
“我听林道长说了,据说是鼠疫?”范仲之一只手抄在军大衣的袖子里,一只手捻着烟。衣服领子竖起来,和狗皮帽子连在一起,把寒风挡在外面。
“嗯,差不多吧。”吴冕道,“现在看情况可能还要危险。”
“又不是没遇到过。”范仲之鄙夷道,“日本鬼子用过,我们在朝鲜的时候,美国鬼子也用过。”
“我听说了,但没找到详细记载。”
“被感染的同志集中在一起,只有小年轻的军医和护士在里面。有点药,但是不多。只能自己硬扛,扛过去就活着出来,扛不过去也好过敌人的汽油弹。”
“……”
“哪有打仗不死人的。”
“……”
吴冕无语。
“老爷子,这是和平年代。”吴冕说着违心的话。
“一样。”范仲之道,“知道伍连德不?”
吴冕惊讶,“老爷子,您还知道伍连德呢?”
“当时美国鬼子散播鼠疫,志司下发的文件,提到有什么症状,发现后及时上报,隔离。我听下来的卫生员说的,工作队说了,满清末期都能遏制鼠疫,这玩意没什么大不了的。”
吴冕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