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吕布太好,容易使他失了敬畏之心,不识尊卑礼数;待他疏远,则会招来怨恨不满。
燕清微怔,不得不承认,郭嘉将吕布的性格——至少是史书记载所展现出的那些方面,看得清楚透彻。
他稍作思忖,回道:“多谢奉孝提醒,只是关于奉先,我自有主张。”
“噢?”郭嘉似笑非笑,轻嘲道:“嘉却瞧见主公,快将那猛虎视若亲子,只顾溺爱了。”
燕清被揭穿了,也不羞恼,只扬唇一笑:“舍不得。”
恩威并重,赏罚分明,燕清不是不懂。
可唯独在想到要这么对付吕布的时候,燕清就心软了,往往是鞭子不足,糖果溢出。
对郭嘉的忠告,燕清到底是做出了承诺,假使吕布有朝一日真‘恃宠而骄’,进退失据,他就得立即采取有效的应对方式。
郭嘉懒得理他,以手掩口,打了个小哈欠后,问道:“文和又是何人?”
贾诩不过是个出身边州(位于国家边境的州郡,如凉州、并州)的寒家子,人已四十有二,还只在京中担任个不起眼的郎官,勤勤恳恳,无功无过。
自是任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的。
饶是似郭嘉这般留心天下有才之士的、都没将他留意。
哪儿想到这料事如神、行事毒辣的智士,不过是喜爱藏巧于拙,不至祸及自身的危急时刻,绝不露出半点锋芒呢?
燕清不好拿还没发生、恐怕也不会发生的事来说服郭嘉,目前他也没工夫去真正收服贾诩——对极重明哲保身的对方,身服容易,心服就难,于是在短时间内,也不好将对方委以重任。
那单凭贾诩目前乏善可陈的表现,郭嘉听了之后,还是半信半疑。
郭嘉凝眉,细问了其他几人,忍不住道:“那孙文台骁勇刚烈,瞧着不错,可以贾文和为首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