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朝廷不会打这一仗。”陈希亮摇摇头道。
“你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苏洵不悦道:“天予弗取,必受其咎的道理,公弼不会不懂吧!”
“我当然也恨不得明天就灭掉西夏。”如今的陈希亮,已经比三年前成熟多了,只听他冷静的分析道:“但我认为朝廷有三不可打。”
“哪三不可打?”
“庆历新政失败,范公、富公等被逐。朝廷的财政问题、军备问题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愈加恶化,这是其一。”陈希亮条理清晰道:“当今官家、宰执,怕是都不想打这一仗,否则元昊暴亡这样的大喜事,为何庆祝起来还要遮遮掩掩?不就是担心会激怒西夏么?这是其二。至于其三,朝廷上月刚刚平息贝州王则造反,西南侬智高又觊觎广南西路……现在已经不是国初,朝廷不敢在内患未定、准备不足的情况下妄开国战的。”
虽然深感沮丧,但苏洵和宋辅还是不得不承认,陈希亮说得有道理,只是无比失望道:“公弼,难道就这样认命了么?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恰巧相反!”陈希亮摇摇头,目光坚定道:“当政无能,国家抱憾。正是我辈知耻后勇、奋发图强之时,总有一日,我等要让大宋提兵百万,荡平河套,踏破贺兰山!”
第四十五章 二郎失恋记
张仲景的方子有个特点,叫‘经方不过三’,只要能准确找到汤证,开方下去,三付药内,一定见效。没有效果的话,便只有一种可能——没找对汤证。当然对症也是最难的,因为病人的病情千差万别,只有真正的经方大家,才能准确判断此病在外、在里;属虚、属实,在六经之何经,是《伤寒论》中的哪种汤证。
陈恪哪有那份功力?他惴惴了一晚上,翌日听说苏小妹已经醒了,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下。之后一日好过一日,等他第三天上午去诊脉时,苏小妹已经可以倚着靠枕坐起来了。
“苏家妹子,我要给诊脉了。”陈恪微笑着坐下道。
“劳烦陈家哥哥了。”小妹在床上福一福,细声细气道。她今日穿一件淡黄色的交领中衣,更显得脖颈修长。长发简单绾在脑后,乌黑的刘海垂在雪白的额前,虽然只有十岁上下的年纪,却已经是美人胚子了。
陈恪便将手指,搭在她冰凉纤细的手腕上,凝神切脉片刻,睁开眼道:“脉象已经正常了,只消再用清心丸、竹叶汤来清解余毒,就能恢复如初。”
“多谢贤侄了!”程夫人如释重负道:“这份恩情,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她是经历过丧子之痛的,实在不能再承受了。
“举手之劳而已,婶婶不要客气。”陈恪微笑道:“对了,这次贤妹之所以会病重,是因为她本身气血两弱,否则也不会被麻黄汤拿住。”
“气血两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