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护卫脸冻得发紫,都瞧着跪在那的二殿下,心里生了几分可怜。

“陛下,二殿下跪了一个时辰了。”王公公挑了挑炉火,“外头的风啊,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生疼。”

啪一声,惠帝将手上的折子随手一扔,嘴上骂了句。

王公公额头冷汗潺潺,不吭声了。

不知多久,惠帝慢慢站了起来,抬手揉揉眉心,吩咐道:“让他进来。”

有个小太监疾步窜出来,边跑边伸手扶:“二殿下,陛下让你进去。”

李稷琥珀色的瞳仁颤了下,抖着双腿站起,然而下一刻又跌回地上。

“二殿下!”小太监用力扶住,“您靠着奴才。”

李稷眼睛下睨,声音软轻:“多谢。”

小太监愣了,忙道:“奴才可担不起这个谢字,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

李稷咳嗽了两声:“你是新来的吧。”

“是。”小太监,“昨儿被王公公领进来。”

李稷没再说话,他松开小太监,一瘸一拐进了殿。

惠帝用镊子夹了块炭,投到炉肚里,又夹了块,如此反复多次,才回头望向跪那的李稷。

半晌,他指了下旁边的椅子:“给他搬个椅子。”

“孩儿谢父皇。”李稷哆哆嗦嗦起身,战战兢兢坐下。

惠帝又吩咐:“给他倒杯热茶。”

李耿忙起身,作揖弯腰:“孩儿谢父皇。”

半杯热茶下肚,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血色,惠帝看他命令道:“喝光就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