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说回来,李稷这小子真不是一般的记仇,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着呢。

“那,”陈元想了想,看看他,皱皱眉:“听你这意思不像是原谅我了,要不然怎么还带着气呢。”

李稷没理他,目光早就被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吸引,最后停在一处卖面具的地方,跳下驴驹子和李耿试戴起来。

陈元的眼神定住,难得这孩子露出天真童趣的一面。

“不坐了,让这小毛驴也歇歇。”李耿笑着:“二哥,咱走着吧,你脚不便,走慢点便是,要不然就让奴才背着你。”

此刻他们俩相处模式倒还真像亲兄弟,李稷也不想坐了,点头应了声“好。”

陈元停在吹糖人的摊位前,被老板的手艺惊到,不由心中感叹,又看看旁边捏面人的,也是一阵惊叹,这两项民间手工技艺到他生活的那个时代都有,不由得带了一层亲切感。

大街小巷,三人溜溜达达走走停停,东西没买多少,嘴却一路没闲着,尤其是李耿,他从未在街市上吃过东西,见什么都新鲜,连大街上的牛粪他都要蹲下来问问。

陈元简直没眼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你要是捡起来尝尝,那可真是要传的满城风雨了。”

李稷露了笑。

李耿瞪圆眼睛,撇撇嘴:“宫里没牛,我自然不认得牛粪。”说完问:“你认得?二哥你呢?”

“不认得。”李稷直了直腰,像是乏了,却依然耐着性子:“你天真率性,有的人是不能比的。”

这话李耿十分受用,面上登时带了笑,憨憨地,一口的小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