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则厉声音微顿,问:“楼宫主有何事?”
“听说教主犯了病,我来为教主传功抑毒。”楼鄢略有些紧张,觉得自己也不好真那么直接,便只好拐弯抹角,稍作委婉,道,“楼某……我还有些事想对教主说。”
“不必了。”谢则厉却冷淡道,“左护法已经赶到此处,往后便不必再麻烦楼宫主了。”
楼鄢:“……”
楼鄢怔在原地,好像到了此时他才想到,他本不是魔教中人,前些时日一直由他来为谢则厉传功抑制毒性,也只不过是因为只有他还能为谢则厉这么做罢了。
如今魔教左护法乌歧已赶到此处,他就能帮助谢则厉,那谢则厉不再找他帮忙也是正常的,可他心里却莫名有些不是滋味,就像是本该属于自己的物件被人夺走了一般,偏偏此人还是他以往颇为看不上眼的人。
他心中着实难受得很,原先想说的话也尽数被噎了回去,事到如今,他觉得自己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谢则厉连传功都不愿意找他,自然不可能会同他一道双修,而以他对谢则厉的一贯了解,若一定要双修,谢则厉十有八九会去寻一个与江湖并无牵扯并且易于控制的普通人——
不,以谢则厉一贯的习惯,他怎么可能只找一个人呢?
楼鄢一想到此处,便觉得自己心中有些愠怒,这种感觉奇怪极了,这怒气不像是他平日生气时喷涌而出的怒火,并非那么激烈,他只是止不住去想——谁都可以,那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楼鄢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心中的古怪想法压下去,他终于勉强平复了心情,回头同江肃苦笑,原已打算就此放弃,却不料江肃看向他,朝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认真道:“拐弯抹角做什么,直接点。”
楼鄢:“……”
他觉得江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到这时候了,竟然还想着让他继续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