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沫又折返回来,将照片撕下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和通知书放在一起。
门外的君飞光打完电话,又开始了他市井风格的破口大骂。
“君沫,你个狗娘养的,你等我打开门的,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君沫轻蔑一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他其实是在骂他自己。
背上背包从窗户纵身一跃跳下,脚步轻盈落地,小腿肌肉绷紧而后舒展开来。
拿出钥匙,骑上自行车,抬头最后看了一眼独自生活了一年的二楼小屋,没有惆怅和怅然,反倒是另类的解脱和自由感袭上心头。
其实也算不上独自生活一年,而是两个半年。
君飞光嗜赌,后来又开始家暴,是在君沫的劝解下母亲才鼓足勇气和他离婚。
才十岁的君沫听到隔壁的婶子说一个女人如果带着一个拖油瓶不好再嫁,君沫便果断地选择了和这个禽兽父亲一起生活。
虽然说是父亲,却没对君沫履行过一天义务。
早几年的时候君沫靠着楼下张奶奶才得以吃饱饭活下来,后来又开始勤工俭学,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学习和打工上。
有一次君飞光偷了君沫攒的一个月生活费去赌,君沫一气之下提着菜刀追到麻将馆。
那把菜刀狠狠嵌进麻将桌的时候,原本嘈杂的麻将馆瞬间安静了。
这件事情如今还被老城区的居民们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说起。
虽然提起最多的还是麻将馆的那些老麻将们!
后来高三,学业和打工占据了君沫所有的时间,再加之来自于大学学费的焦虑,实在无心和君飞光再继续纠缠。
他有向往并为之奋斗的地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君飞光赌博那天实名举报,把君飞光给送了进去。
赌博没办法关一年,君沫就开始断断续续地举报,只要君飞光一出来,他就盯着他,一开始赌他就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