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食指弯曲,轻轻扣了一下君沫的额头。

“昨晚谁答应的只喝一杯。”

“这里面不是还有你的功劳吗?几点了,还来得及吗?”

“你赶紧起赶紧洗的话,应该来得及。”

在小屋子里住了一周,在同一张小床上睡了一周,浴室里每天早晨醒来都有盛濡挤好的牙膏。

就那么平稳地放在杯沿上。

不知道从哪个时间节点开始,君沫已经对这样的生活小细节习以为常,甚至有些享受其中。

盛濡明天的机票回帝都,这是昨晚在南山上就说好了的。

而今天,两人准备给张奶奶还个愿。

“哎?今天在这吃吗?那我去多买点菜,我记得啊,你最爱吃红烧肉了,我这就去买。”

张奶奶一听两个孩子今天要在自己这里吃,高兴得眼角的褶皱就没舒展过,嘴也合不拢了。

拿了一个小小的布缝起来的钱包蹒跚着步伐就要往菜市场去,却被君沫给连忙拉住。

“张奶奶,吃饭不着急,我们先给你拍照。”

“拍照?我都这把年纪了,拍什么照啊。”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皮肤早已松弛,分明听到拍照的时候眼底有笑意,手也情不自禁地抚了一把脸上的皱纹,说出口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为情地拒绝。

“君沫,这个行不行?”

汤丽从自行车上下来,手里还拎着两个袋子。

一个袋子里装着的是老式旗袍,还是找了好久的老师傅给做的。

如今这个款式,这些年头已经没人做了,按照张奶奶那个年代的款式做的。

“挺好的,张奶奶,您看看,今天穿这个旗袍拍好不好?”

张奶奶年纪大了,耳朵有些背,君沫说话的时候都要弓下身子凑到耳边稍大一点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