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璋顿时脸色一变,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一时受张松等人鼓惑,没有往这方面细想,现在听黄权说起来,他立即就起了一身的冷汗!“张松啊,听黄主薄(黄权任益州主薄之职)所言,我也认为好像此时时机不对啊!你看……”
“主公!”张松猛的一抱拳,肃容道:“主公,我益州四十一州郡,如此基业,却只能困守一隅,如此下去,天下人都会耻笑主公,说主公只能守户,却不能一展宏图啊!再者,现今正是最佳扩张时机,汉中兵力大损,张鲁已不成为威胁,待我们占据汉中之后,可由此向东,一路出汉中,一路顺长江而下,一路再由汉川路出击,水陆并出,三路大军可直取荆州,到那时,主公据有两州之地,天下侧目,谁还敢说主公无能?”
“大胆张松,你这是要让主公陷入不仁不义之地啊!”王累突地出口大骂。
“王累,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怎么想陷主公入不仁不义之境了?”张松也是大怒,反口问道。
“荆州是什么地方?那是刘表刘景升之地,他乃是汉室宗亲,与主公同宗,你却鼓惑主公去占他的荆州,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不是让主公行不义之举又是什么?”王累怒气冲冲地说道:“大军一起,生灵涂炭,自老主公(刘璋之父刘焉)据有益州以来,从不参与中原征战,我益州百姓受此恩惠,生活安定,不必受战乱之苦,你如今去想让主公出兵汉中,还想攻打荆州,那得用多少兵马,有多少将士要死于你的野心之下,你怎么能够忍心啊?要是主公真的听了你的建议,岂不是陷入了不仁的境地吗?”
“你……”张松一时想不出说来反驳,只能憋得脸红脖子粗,加上他本来就长得比较辛苦,这一来就更加显得面目狰狞了!
“王从事(王累是刘璋的帐前从事官),依你之言,是要主公安受那‘只能守户,不能(一展)宏图’的称号了,是吗?”孟达在一旁又阴恻恻地说道。
“我……我何时这么说过,主公不出兵,百姓只会歌颂他仁义爱民,怎么会有那种说法?”王累怒道。
“妙哉!可惜啊!史书所言,好像不是以百姓之口为准的吧!”孟达笑道。
“你……”王累又要接着再说,却被刘璋打断!
“够了,王累,你退到一旁!”刘璋不悦地说道。“守户”是什么?手下们说得委婉,可他也知道那是指“守户之犬”,小老百姓算什么?竟然要他刘璋堂堂据有四十一州郡的州牧大人为他们而留下“守户之犬”的名号,这如何使得?
“我意已决,出兵……”刘璋挥手就要做出决定。
“主公,不可啊!”黄权突然跪倒在地,急急地说道:“一旦出兵,后果难料啊?不论是取汉中,还是取荆州,都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汉中张鲁,与我西川为敌已经有很多年了,他的能力,汉中军的战力,我们都很清楚,可是,他们却一败于刘备,再败于许成,主公,您细想一下,我西川军能与这两路人为敌吗?”
“这……”刘璋出兵的主意又被打了回去,犹豫不绝起来!
“主公,黄公衡(黄权,字公衡)太小瞧我西川军了!以前,我军与张鲁交战,不胜,只是因为要用他来阻挡中原之乱,使其不能扰乱我西川罢了,又岂是不能胜?哼!四十一州郡之军,岂会胜不过一人小小的汉中郡?黄公衡你也太小瞧人了吧?”张松又说道。
“主公,若论起军事,还是众位将军说了算,主公何不问一下吴懿将军、张任将军,李严将军呢?”李恢插入道。
“正是!”刘璋闻言,神情一松,就是嘛!打仗要问的就应当是这些将军才对,问那些文官干什么?白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