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杨景澄开口:“哥哥能否告诉我,圣上到底如何想?”

“圣上?”华阳郡公眼眉一挑,清俊冷冽的面容说不出的俊俏,更有道不尽的嘲讽。

杨景澄的心头一紧,原本连绵不断跳动的心猛的空了一瞬,好似好端端走在路上,不留神踩空了一般。不知名的鸟雀沿着荷叶刺啦飞过,直到它落在了荷花花苞的枝头,他才找回了呼吸。

“不能说,我便不问了。”略微放松下来的杨景澄听见自己如是说。

华阳郡公再次瞥了眼丁年贵,而后不疾不徐的道:“他?小人耳。”

杨景澄的脸色有些难看。

“安永郡王可信,梁王不可信。”华阳郡公蓦得平地里丢出个惊雷,把杨景澄震的动弹不得。

“并非跟章家作对的皆能称之为好人。”华阳郡公的语调依旧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不过你不是我这般讨万人嫌的性子,有事的时候,他们家大抵不会太为难你。他们更支持你也说不定。但,若有那日,你绝不可信实了他们家。”

“不会有那日的。”杨景澄坚定的道。

“无非尽人事听天命,你就当我的心事无人可诉,听我几句絮叨。”华阳郡公接着道,“宗室里,多半是混子,不用挂在心上。至于做了章家走狗的……”他顿了顿,“长乐是条狗,你不必对他赶尽杀绝,留下来展现仁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