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年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杨景澄没有深究丁年贵的回答,而是接续起了刚才的话题:“京城中,特别想杀我的是章首辅吧。”

丁年贵有些意外:“您怎么猜出来的?”

“很好猜。”杨景澄轻笑,“章首辅不姓杨,他跟太后不可能事事一条心。”章太后对他大张旗鼓的溺爱,未尝没有警告章家的意思。他其实一直能感觉到章太后的无力,很多时候过于虚张声势了。

“性子软的人,总让人觉得懦弱。”杨景澄道,“时日长了,难免叫人轻视,轻视久了,大家伙也忘了他只是性子好,全把他当成傻子了。”

丁年贵道:“世子说您自己么?”

杨景澄点了点头:“挺好的,扮猪吃老虎么!我若是不叫人看轻点,恐怕你们十三个都不够给人剁的。”

丁年贵忍不住问:“您……近来行事,莫非是故意的?”

“那倒也不尽然。”杨景澄大概是憋屈久了,迫切的想寻个人说话。于是大大方方的道,“就像你,同我说的话泰半是有道理的,只是暗暗夹杂了些别的东西。便是我心里有防备,总归是要听进去的。”

丁年贵:“……”

“我行事也一样。”杨景澄道,“我本来也不爱与你们计较,说句到家的,我又不在乎你们,想引得我发怒,你们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