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后步步紧逼,被说中了心事的华阳郡公倒也不慌,他微微笑道:“自古以来,争权夺利莫不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我把兄弟送去江南做官,亦算心狠手辣么?”

章太后挑眉:“那……大水过后不许回京呢?”

“江南不是流放地。”华阳郡公淡淡的道,“骂名亦只有一时。”他抬眼直视章太后,“您一向疼爱他,不若待他做出点子成就之后,再宣召臣入宫一同商议与他加官进爵。”

“长辈疼爱晚辈,当计长远。臣以为娘娘以担忧他吃苦为由,阻他前程十分不妥。”华阳郡公从来不是被动挨打之人,在章太后的逼迫下,他毫不犹豫的展开了反击,“男儿存世,理应顶天立地。世事洞明、人情练达,不正是您对他的期望么?”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想让他回来了。”章太后道。

华阳郡公默认。

章太后笑着摇了摇头:“可你有没有想过,若圣上招他回京,你又当如何?”

华阳郡公的眉头微皱,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章太后今日的话锋未免收的太快,半点不像往常的行事。且话里外话皆似在挑拨他与永和帝,然他们叔侄之间,早因皇权而成死仇,何必作此无用功?她……到底有何目的?

“兴哥儿。”章太后的语调忽然变得柔和,“你是否有考虑过,与章家和解?”

“臣与章首辅政见不合,却无私仇,何来和解之说?”物反常即为妖,华阳郡公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一个太极直接打了出去。

章太后笑出了声:“你既不肯同我低头,又不肯同章家示好,更要挖你伯父的墙角。兴哥儿,你的举步维艰,当真是自作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