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目前为止,好像只有他知道。
“你不想……告诉凯子他们吗?”徐慎问。
“啊?也不是,我只是觉得没必要特意说?”舒然给徐慎说是因为徐慎看他的书,其余人跟这件事好像关系不大:“上市了一人送一本,这个流程比较适合。”
徐慎明白了:“你是觉得现在说没有什么实际用处,他们也理解不了这意味着什么。”也是,陈凯一年都不看一本书,字写得像驱鬼符。
“可以这么说吧,说到底,”舒然抓头:“这只是对我自己有意义的事,你不一样。”
“懂。”徐慎理解舒然,那个词儿怎么说的,距离感。
也不是,舒然只是不想把自己的喜悦强加给别人,让别人也必须跟自己一起庆祝,没准儿人家对这件事不感冒。
第二天工厂恢复上班,舒然正式给大家介绍阅览室,鼓励大家看书之余也可以秀秀文采,说说心里话。
全厂人早就知道阅览室的存在了,放工后立刻就有很多人到里面阅读,但是大家比较羞涩,竟然没有人愿意张贴自己的作品和留言。
可能是缺少第一个带头示范的人?
舒然想了想,自己换着笔迹弄了好几张,悄悄贴上去,在那之后,果然就有野生的纸张敢于贴上去了,很好。
办公室,很晚才晃过来的陈凯,把袁晓冰那个消息跟徐慎说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孙子瘪三,泄露了我们厂的消息。”陈凯说:“让我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虽然是个假消息,对他们没有实际伤害。
“还真是个孙子。”徐慎阴沉着脸,稍微思索了一下,就已经知道是谁干的。
“谁?”陈凯握着拳头问。
“梳大背头那个姓孙的。”徐慎说。
“操,他大爷的!”陈凯站起来。
陈森也阴沉着脸,往嘴里叼了根烟:“我叫几个人问候问候他。”
徐慎看了他一眼。
“我有分寸。”陈森说。
徐慎嗯了一声:“别太过分。”
“人这么齐,商量什么?”舒然打开门进来,随口问了句,只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气氛还挺奇怪的,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吗?
“没什么。”徐慎说。
“对,我哥痔疮犯了,想先回去休息。”陈凯说。
陈森瞪着他,想抡巴掌,但是又碍于舒然在,只能忍着。
痔疮?
舒然看着陈森,尴尬地说:“哦哦,那赶紧回去吧。森哥,厂里刚复工不忙,你可以多休息几天再来。”
年纪轻轻得这个耶太难受了,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马应龙,可以用一下。
“没事。”陈森硬邦邦说,然后回去了。
徐慎要笑不笑地,瞥了一眼陈凯,口嗨一时爽,晚上回去小命不要了?
这不是还没到晚上么?
陈凯继续嘚瑟地笑。
徐慎懒得理他,目光落到舒然身上:“忙半天了,快过来歇会儿。”
陈凯从家里拿了喝不完的茶叶过来,徐慎动手泡给舒然喝,正喝着,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在座的各位都是一顿,安静望着电话。
之所以会有这种反应,是因为他们办公室的电话很少人知道,几个月都不会响一次那种。
“可能是罗斯福。”舒然走过去,接起来:“hello?”
电话那边的袁峰一愣,怎么是个洋人?
他以为自己打错电话了,也用洋文说了句:“对不起,可能打错电话了。”
舒然一听就知道,这是个国人,但他没解释误会:“没关系。”
他挂了电话跟徐慎他们说:“打错电话的。”
大家就没在意。
袁峰去问自己的秘书小林:“你确定是这个号码?”
小林点头:“在安装电话机的单位那里问到的,应该不会弄错。”
“接电话的是个洋人。”袁峰说。
他已经打听到,陈家兄弟跟朋友合股开了制衣厂,只是打听不出来,他们生意做得怎么样,跟哪个经销商合作,只知道不是在南市。
既然不是在南市,那就没得说了。
他们总不能拦着不让人在南市开制衣厂,毕竟又没有抢他们的生意。
袁峰此次打电话过去,只是问候一下,让陈家小子知道,他们的事情瞒不住袁家的耳目罢了。
小林:“大少,要不我亲自去一趟?”
袁峰:“不用了,那厂子又不是陈家兄弟自己开的,还有江先生的小公子,人家哥就在南市看着呢。”
离开厂子后,陈森在外面吩咐了两名弟兄,帮忙去堵个人:“套着麻袋把他打一顿,不用太狠。”就是让人吃个教训罢了,让他以后敢再多嘴。
“收到,森哥。”两人抬抬下巴。
傍晚,孙经理忙完下班,在回家的必经之路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顿。
他知道是谁打的自己,却再也不敢乱说话。
毕竟自己只是替袁家打工而已,真的没必要搭上性命和家人的安危……孙经理后悔地想,早知道就不得罪徐慎了。
第二天早上,徐慎骑车去给舒然买早饭时,顺路绕到孙经理上班的必经之路,把车靠在树下,徐慎一边叼着豆浆吸管,一边笑眯眯地跟孙经理打招呼:“孙经理,上班啊?”
孙经理见了徐慎就像见了鬼似的,勉强打了声招呼就快步走了。
“有空一起吃饭啊,孙经理。”徐慎看见对方吓跑了,啧了一声,既然这么不经吓,还敢背后搞小动作。
他扶起自行车回家去。
舒然在家看见徐慎回来了,真是十佳男友,他笑着上前去,得到一个温柔的笑容:“饿醒了?”
“嗯。”叼上吸管喝豆浆的舒然,哪里知道,十佳男友刚才跑去做了件,古惑仔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