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邢昼一定是故意的。
确定以及肯定。
相野很不想闹别扭,但他较劲又好胜,以至于脑子里一直在盘算邢昼现在到底是个什么章程,吃饭都有些心不在焉。
邢昼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在打量自己,有时在出神,有时又眯着眼,好似在考虑咬哪儿比较合适。
一肚子坏水。
可邢昼没打断他,直到相野吃到一口香菜,才猛然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邢昼,问:“你幼不幼稚?”
从很早以前相野就发现了,邢昼偶有这种幼稚时刻,譬如给他的小笼包蘸辣,譬如往他碗里偷放香菜。
比他还幼稚。
“幼稚吗。”邢昼说着,手里的冰啤酒就缩了回去,“那看来你是不想喝这个了。”
相野一把抢过来,“谁说我不喝了?”
邢昼笑笑。
相野喝了一口,却也不多喝,余下只小口抿着,在心里把握着分寸。邢昼比他更了解他的酒量,一眼不错地盯着他,似监督。
那眼神深沉,让相野又想起抽烟被抓包那晚来。
可那眼神又炙热,明明是冰凉的啤酒入喉,却偏叫相野有种暴露在原野的危机感来。“咕嘟”,一口啤酒下肚,相野摸了摸自己的喉结,怪不自然的。
海边的夜来得晚,两人慢悠悠地吃完晚饭,太阳才刚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