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恙半坐在地上,望着她的背影,声音沉肃:“那你来淮州,又是为的什么?”
“我总得来看看,了解一下——”阮棠轻飘飘的吐出几个字:“这片未来会属于我的江山。”
好大的口气。
裴恙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却没有半点轻视,因为他知道,她的确有这样的野心。
只是
他从始至终都是她想要征服的猎物,但发现时已经入网,回天无力。
阮棠走后,裴恙在月色下沉寂了许久,一直到后半夜,夜色暗沉,男人突然起身拿起了画笔,继续之前未完成的工作。
沙沙沙的作画声,持续了一整晚,待破晓之时,裴恙才将笔丢在一边,手臂早已酸痛不堪。
桌上放置着两张画完的成品,一张是美人沐月图,雪白赤裸的阮棠美而不淫,充满了神圣的味道;一张是《芝加哥》舞台上的洛克茜,笑容放肆、贪婪狠毒,仿佛将人性的恶尽数释放出来。
截然相反的两种风格,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画中连画师都无法都尚未意识到的:
——浓浓的爱意。
凝露敲响了玻璃房的门。
裴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长腿搭在桌上,眼睑处青黑的淤痕说明了他一夜未睡的事实,男人的声音低哑,简单的吐出一个字:“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