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他是死士,也是刺客。三年前被主上救起,又一步步看着他如何强大,如何韬光养晦。
他仿佛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年那般,骨子里具是些死气沉沉,阴森腐朽,走一步不知要算计多少步。
他从小就被裴德胜虐待,若放在寻常人身上,徐成或许会同情他。
可这是裴清砚,他不敢,甚至觉得裴清砚完全不需要同情。
他蛰伏得太久,已经可以足够强大,冲破裴家这座牢笼。
—
夜雨渐至,雨丝缠绵如幕,泅染了一池莲花。
裴清砚全身都淋了雨,数次辗转,忽而又来到了苏慕晴的屋子里。
眼前仿佛一道鸿沟,他不敢跨越半步,心脏也抽着疼了起来,转瞬而来的,便是深入骨髓般的戾气与幽冷。
倘若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他又如何自处?
身份不堪,就连唯一干净的地方也不堪了起来。
他的眸幽冷得像是带着毒液的蛇,只是用那清隽的外表将整个心覆盖,是以呈现出来的美好罢了。
可里面的人却不一样。
她哪里都好,不像他这样表里不一。
于是,他彻彻底底,不可救药,飞蛾扑火的闯了过去。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迎头痛击。
那件事情,若不是真的就好了。
似乎察觉到有人在外面,苏慕晴披着一身轻薄的外衣走了出来,把伞举得高高的,一如当初裴清砚在将军府时,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