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那身水靠,比上好的夜行衣还要隐蔽。
行走在东元国京城的大街小巷,如同一抹忽隐忽现的影子,巡街的街丁都没有发现有人悄悄从他们身边掠过。
盈袖从西城坊区掠过的时候,想到了谢东篱。
谢家府邸就在西城坊区。
可是再一想到她就是因为谢东篱才一时分神,脸上不由火辣辣地,觉得十分对不起娘亲和小磊。
她恋恋不舍地往西城坊区看了一眼,还是回自己住的东城坊区去了。
她知道谢东篱这个时候也不在府里。
前天南郑国特使突然来访,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总之元宏帝马上就派谢东篱和南郑国特使离开京城,往南面雷州去了。
虽然还有八天就大婚了,盈袖此时心里却已经没有半点快要大婚的喜悦之qg。
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在她大婚那一天,娘和弟弟依然音讯全无的话,她会怎样……
天亮之前,盈袖终于回到了东城坊区的忠贞国夫人府。
她熟门熟路地回到内院至贵堂,没有惊醒自己的丫鬟婆子,悄悄脱下水靠,塞到自己的箱笼最底下,然后回到自己chuáng上躺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未起身,就听见沈遇乐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表姐!表姐!快起来!来贵客了!”
盈袖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猛地坐了起来,着急地道:“……是我娘和小磊回来了吗?”一边说,一边披了衣衫,跻了鞋下chuáng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