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赤红的眼底,却不是愤怒,而是悲凉,无尽的痛苦,蒋赢从没发现一个人的目光能糅合那么多的情绪,这样的贺沉,她第一次瞧见。
他脸上的肌ròu都在抽动着,沙哑的嗓音像是被沙石磨砺过:“还不明白?你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一种伤害。是你和我,把她逼到这步田地的。”
蒋赢震得说不出话,这样的贺沉有些可怕,好像下一秒真的会杀了她一样。
贺沉没再瞧她,颓然地松开手。
蒋赢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这时候早就没了平日的理智冷静,他朝着病房走过去的每一步,都好像承载了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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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沉透过病房的玻璃往里看,她是醒着的,一直看着屋顶发呆。他以为她会哭,却只是睁着干涩的双眼癔症一般地呆视着某一处。
他的手放在病房门板上,又慢慢垂了下来。
周显声和林有珍一直在和她说话,可是她一个字都没有回答,那样的温晚比平日里对他冷言冷语的还可怕。
想起初见她时那副伶牙俐齿的模样,对比现在,他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心狠狠绞在一起,越发没脸走进去了。
周显声见贺沉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这才皱眉俯下-身,双臂撑在温晚身侧,对上她无神的双眼:“这步棋太险了,虽然孩子是宫外孕本来就要不起,可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万一你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