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毒的字眼就像子弹，一颗颗打在楚睿身上，字字锥心。

遍体鳞伤的楚睿心痛的同时，怒火也忍不住的冒了上来，“我不配？是你不配吧！你就是一个狠毒的小人！你无时无刻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天天算计着别人，也防备着人被算计。你没有享受过哪怕一刻的快乐吧？你无论表现的如何骄傲，也掩盖不住自卑的内心！”

话音落地，不止单林，楚睿自己都是一愣。

他怎么会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楚睿经常听到类似的讥讽，他知道这些话有多伤人，所以即便失去理智，他也不会说出如此狠毒的话来抨击他人。

现在，他是怎么了？

于是，单林还没怎么样，楚睿心中却升起一股歉意，他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单林，道歉的话却是说不出口。

单林确实意外，他倒是不至于被这样的话伤到，只是这些话出自楚睿口中，让他一时不太适应罢了。

自卑吗？

或许是吧，单林扪心自问。

可是，这又如何？

“看着自己想保护的人，一个个从身边倒下，自己却无能为力，滋味儿如何？为了自己苟且偷生，不得不违背自己的信仰去杀人，滋味儿如何？”

楚睿张了张嘴，他想说自己不是苟且偷生，如果不是因为单林，他不可能去杀一个无辜之人。

但他说不出口。

人确实是他杀的，无论怎样华丽的借口，也掩盖不了残酷的事实。何况，这个借口也是如此的卑劣不堪。

看着无话可说的楚睿，单林心中痛快的同时，却产生一些莫名的情绪。虽说如此，但狠毒的话仍然忍不住的继续说着，“怎么样？背信弃义，苟且偷生的滋味儿如何？”

楚睿有些受不了，忍不住后退两步，“你何必，何必如此……”

你何必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单林更进一步，“怎么样？如此就经受不住了？玻璃一般脆弱的心啊！”

“楚睿，别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表情，好像全世界都等着你去救赎！好好看看你自己吧，你没有比我高尚到哪儿去！相反，我杀人杀的光明真大，我问心无愧！”

“你，还不如我！”单林如此说。

楚睿呆愣的看着单林，他想说不是这样，他相对单林说你的想法是错误的，生命何等的宝贵，在你眼中就如此轻贱？

如果是现实世界，他可以理直气壮的批判单林，哪怕是二人相遇之初，他仍人可以理直气壮，因为他问心无愧。但现在，他说不出口，在这样残酷的地方，亲眼看着身旁之人一个个死去，甚至经历了违心杀人之后，他没有底气批判单林。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