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狗太子,竟然也喜欢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但元黎神色很温柔很专注很认真,云泱抿了下嘴角,也搁下茶碗,伸出一根小指,和元黎的那根小指勾在了一起。
因为常年习武,对方手指上生着薄薄一层茧。
“说好了,谁失约谁是小狗。”
云泱认真勾了下,准备抽开手指,却没能抽出来。
本来站在一边伺候的老板立刻识趣的笑呵呵转过身去,装作没看见。
“央央。”
元黎摩挲着少年玉白手指,道:“一定等着孤,好不好?”
云泱一愣。
一股陌生的酸涩与难过,忽然溪流一般,在心房里弥漫开。
好久,点了下头,星眸晶亮的认真道:“我一定等你过来。”
两人饮完一壶春茶,便在茶棚外分别,元黎亲手把云泱抱上马车,云泽眯眼看在眼里,只挑了下眉,没说什么。
云泱坐在车中,思绪翻飞。
马车驶出好远,忽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隔窗往外看去,就见元黎仍旧负袖立在茶棚外,玄色身影渐渐变作模糊一条。
云泱缩回脑袋,坐回去,低头将小秦琼抱进了怀里,揉了下耳朵。
“小央央,想什么呢?”
四公子云泽的声音从窗外飘来。
云泱不想搭理人。
云泽探头进来,啧:“怎么,舍不得心上人了?想哭就哭嘛,四哥不会笑话你的。”
云泱砰得关上车窗,把这个可恶的四哥关在了外面。
云泽还在悠悠:“怎么这么不禁逗。”
云泱低头,一股酸涩直冲眼底,豆大的泪点,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一行人抵达北境,已是十日之后。
王府接到消息,已经提前将府内外收拾干净,四公子云泽在府中待了一夜,第二日,便赶往军中去和聂文媛夫妇汇合。
数日前,呼延玉衡忽然现身朔月军中,对北境军夤夜偷袭,幸好坐镇三军的大公子云濋早有防范,对方才没有得逞。
至此,朔月与大靖签订的那纸停战协议几乎等于作废。
朔月铁骑第一轮偷袭失利之后,非但没有后退的迹象,反而接连发起更猛烈的进攻。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朔月王病危,以大将军伊鲁为代表的大王子一派把持着王庭,呼延玉衡亟需要一场胜仗做筹码,好在王位之争中占据一席之地。
战事如火如荼。
转眼入秋。
北境天寒得早,云泱上不了战场,便待在府中,带领府中家将一起,给前线将士做祈福的长明灯,并发动城中百姓,给将士们做御寒的棉衣。
无论家将还是百姓,都惊奇发现,去了帝都一趟,小世子成长沉稳了许多,已然不是以前那个只知玩闹的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