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前我们是没有关系,才给别人打零工。”
“现在有你这个开公司当老板的亲戚关系了,你怎么还让我们去做送外卖这样的工作?”
“那别人有个亲戚,哪怕不开公司当老板呢,做个副总经理什么的,都能给安排个小官当当。”
“你这个当老板的,给我们这些亲戚安排个管人的职位,还为难你了不成?到底会不会做人啊你!”
梁田把手抬起,阻止他们说下去,自己一字一句的道;
“我明白,你们做零工都偷奸耍滑,想必更吃不了送外卖的苦吧。”
“又妄想着让我来给你们安排管人的职位,只因想享受享受管别人的乐趣。”
“知道这些话说的多么可笑吗?是,不可否认,现在有些公司和单位,都有这样的漏洞。”
“关系户没什么本事,还掌握着权利,有能力的人却被压着,施展不出真本事,还得被没本事的骂。”
顿了一下,梁田提高音量;
“但我现在就明确的告诉你们,在我的公司,这样情况决不允许发生!”
“天底下,太多地方把不公平当成司空见惯,可我偏偏不惯这种毛病!”
“公正,就是要公道正派,一碗水端平,社会虽是一个人情社会,遇到问题、麻烦、纠纷,都习惯于找关系、找熟人。”
“但这样的社会现实面前,我不管其他人怎么样,首先我要管好我自己、管好我公司里的人,树榜样、立规矩,不为人情所扰、把好人情关。”
再次一顿,梁田的语气在这一刻攀升到顶点;
“所以,我曾告诉过我公司所有的职工,如果有人以我亲戚的名义,来找大家办事,”
“我授权所有人不用找我核实,直接给以我亲戚名义求办事的人说一个字,那就是滚!”
“有多远滚多远,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表舅一家想说什么、却又嘴唇翕动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因为梁田刚才那番话的高度,与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其中的道理,令他们哑口无言。
不过缓了一会儿后,人老成精、伪善虚假的舅外公,又酸溜溜说出一句;
“装什么假清高,还真是官升脾气长、有钱忘感情,自家亲戚都不认了。”
“不想帮就说不想帮,我们乡下人,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瞎愤世嫉俗什么啊?”
说完,还闷哼一声,装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
这招有点高,摆明装傻,说你前面讲的那些,我们乡下人不懂,就懂你有钱了不讲感情、不想帮我们这些乡下亲戚。
尤其最后一句,充满了讽刺,也就是年纪大不懂一些新词语,不然怕是要直接骂梁田是愤青了。
但这一招,梁田还是接住了,慷慨激昂的回应;
“我的愤怒都是被逼出来的,我无法容忍那些没有关系的人被如此剥削。”
“无法容忍在大部分人努力、却还过着贫瘠生活的情况下,有人仍那么不知廉耻地、靠着关系轻松大把的捞钱。”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这样的情况那么多,我怎能不恨他们!”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