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摔,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重伤,辞官,交出兵符,一切水到渠成。
聂北暗自深吸一口气,对于陈亥的这一招金蝉脱壳计,着实不佩服都不行!
聂北默默地磨了磨牙,在心里狠狠地啐一句:老狐狸!
老狐狸陈亥被急急地送回陈府,陈府上至女眷下至仆人全都被吓的鸡飞狗跳,仆人们不敢往延拙院围,全都在外面翘首张望,媳妇们和儿子们孙子们孙女们全都围了进去,但陈亥命悬一线,生命垂危,这个时候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御医们的抢救,故而,一大家子人全被堵在门外,心急如焚。
窦延喜流着泪,红着眼眶,哽咽着问陈津:“你爹为何会这样,早上出门还好好的,怎么就一会儿不见他就变成这样了!是皇上对他做了什么吗?”
陈津也红着眼眶,啜泣道:“没有,不是皇上,也不是别人,我也不知道爹怎么就这样了。”
陈津把今日那会儿金銮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说完,窦延喜沉默了,她拧着帕子,看着那道门,想着,老爷,你是在拿你的命,堵整个陈府的命吗?
不得不说,最了解陈亥的人还是窦延喜这个妻子。
窦延喜听了陈津的话,用帕子擦擦眼泪,可越擦越多,她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里面的那个人有可能度不过这次的险关,她就觉得心口发冷,后背发寒,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个时候的陈府,可要怎么办!
窦延喜强打起精神,喊了媳妇们过来,让她们带上儿子和女儿们去祖祠里给陈家列祖列宗们烧香祈祷,让陈家的列祖列宗保佑陈亥度过这次险关。
媳妇们听了,皆流着泪招呼着孩子们下去,一起去陈家的祖祠,给陈亥祈祷。
一大箩筐的人走了之后,门口安静了下来,窦延喜又振振精神,让儿子们去前院,把一会儿来看望的大臣们先拦在前院,好生招待。
陈津是长子,自一马当先,他带着弟弟们,去前院了。
大臣们在陈亥被马车带走的时候没有立马出宫,因为朝议还没有结束,等朝议结束了,所有亲陈的大臣们都来了。
那些不亲陈的大臣们,保持中立的,也顾着面过来看了看。
那些忠聂氏一族的大臣们见聂北没去,他们也就不去。
但就算不是所有大臣们都来了,陈府的前院也被挤的水泄不通。
窦延喜掀开卧室的帘子,进去,窦福泽已经给陈亥脱了衣服,做了全身检查,也把陈亥脸上的血以及身上的血擦拭了干净。
窦延喜进来的时候窦福泽正在给陈亥请第三次脉,又探一次陈亥的鼻息。
虽然脉博很微弱,鼻息也若有若无,可到底,不是停脉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