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远有些吃惊地看看他。
“你知不知道其他学校的学生,都想要我们的笔记?”贺图南脸上的红潮渐渐褪去,语气笃定,“数理化打包,英语单卖,我帮你联系。”
两人都是年级前五的常客,贺图南不做笔记,人懒,又爱玩儿,偶尔也会考砸,成绩不如徐牧远稳定。
徐牧远这个人端方,班主任评价语,他不明白贺图南都是怎么知道这种事的,也从没听说过,可以卖笔记给外校。
“不太好吧?”
“哪里不好?”贺图南又笑,“笔记拿来,我去复印,回头你只管等着收钱。”
说到钱,贺图南眉心突突一阵跳,他看着半空中的春阳,想起班里曾传闻某某的爸爸做生意挣了点钱就开始包养情人,他忽然头皮发紧,不愿再细想。
这几天确实暖和。
贺以诚一身黑,人显得肃穆,今天是明秀的正丧,午后出殡。
他在大门口站定,来往的人不禁纷纷朝他望过来。
贺以诚稍微近视,今天特地戴了眼镜,俊秀的眉眼藏在眼镜背后带点寂寞冷淡味道,他个头高挑,衣着不俗,和这里格格不入。
人们用猎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猜测这个男人和死者的关系,以及他的身份、年龄。
上礼钱的地方就设在门口,一桌一凳,坐着本村写字最漂亮的长者,贺以诚掏出钱夹,俯首低语,老先生不由抬头看了看他。
这宾客出手可真阔绰。
贺以诚留意到一老人家,生得肥壮高大,耳垂上吊着一对污了的金耳环,说话时,耳环就一晃晃的。
“有庆可算对得起她了,亲爹亲娘都没见他那么孝心过,她嫁过来,尽享福了。”
“那可不是,十里八村找不到有庆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