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乔瞪着她:“胡说八道。不是告诉你了么?他爹和我爹是至交……”
“没有别的了?”易卿斜眼看她。
“当然没有,神经!”婉乔白了她一眼,推开门进去。
秦伯言因为失血过多脸上有几分苍白,连带着嘴唇都白如纸,眼神却依然幽深,见她进来,他嘴角微挑,露出几分笑意。
“好点了么?”婉乔走近,把衣衫放在床头,看他嘴唇干裂,又道,“我给你倒杯水去?”
秦伯言摇摇头:“多亏遇见了你,要不我今天想全身而退太难了。”
婉乔一昂头:“那是。你说你怎么想的,还让我往别处跑?你不是很聪明的么?都没想到我想的主意吧。”
“是,和乔妹比起来,我愚蠢了。”秦伯言宠溺地看着他道。
婉乔:“……”好吧,本想调侃一下,不想对手不战而降,没意思。
她要帮他穿上衣服,秦伯言脸上露出些许尴尬,想强撑着自己穿,被婉乔呵斥了,乖乖地由她帮忙套上了。
“乔妹,你能不能帮我借匹马?我必须马上赶回去,那些人在山里找不到我,估计会下山来寻,我的马还在山里,没带出来……”
秦伯言听到后院中有马嘶鸣的声音,猜测易卿家应该是有马的。
“可是你的伤口……”婉乔迟疑道,她皱眉想了想,“让安伯套马车,你去哪里,我送你。”
她会骑马,可是没赶过马车,大不了赶鸭子上架,试试吧。
秦伯言看着她,目光异常温柔:“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惹下这样的麻烦?”
婉乔摆手:“你肯定做大事,有什么好问的。”这就好比前世她执行任务,就是最好的朋友问,她也不能透露。这道理她比谁都懂,所以不会问。秦伯言人品,她信得过!
“谢谢你,乔妹。”秦伯言道。
他这般客气,婉乔反而有几分不好意思,挥挥手:“要走就赶快,我去找易卿和安伯。”
很快,安伯便套好了马车,婉乔又跑回家跟孟氏说了一声,后者害怕她回来天色太晚,让她在客栈住一夜,第二天再回来。
婉乔答应了,匆匆忙忙离家。
临出发前,她把弓箭拿上,易卿在家里收拾了一包点心给她扔到马车里,又给她一小瓶药,嘱咐道:“把这个涂在箭头上,应该有些用。”
“见血封喉?”婉乔坐在马车前,握住缰绳问道。
易卿给了她一个“我不认识你这弱智”的鄙视眼神,道:“看武侠看疯魔了么?有点麻痹作用,辅助而已。”
“那也不错。”婉乔接过来,掀开帘子,把弓箭和药瓶都扔给靠着马车侧壁的秦伯言,“箭头涂上药,你用弓箭,把你的刀给我!要是那些人追来,我会护住马车,你不要下来,帮我射中几个算几个!”
秦伯言点头,把刀递给她——这世上,能让他把几乎未曾离身的宝刀连同后背一起交付的女人,只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