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到底年龄大,易卿比他还快地冲到门前,把门栓放下,边拉开门边带着哭腔道:“你这个混蛋,总算回来了!我这一天都……”
话音在看清楚来人之后,戛然而止。
季恒安站在门口,灯笼照在他脸上,将他面上的错愕一览无余地照清楚。
这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可是那个跟自己针锋相对、一张禁欲脸的易卿?
“怎么是你?”
下一刻,易卿擦了一把脸,冷淡道。变脸速度之快,让季恒安叹为观止。
“怎么不能是我?”他冷声道,“在等谁?哪个混蛋?你的姘头?”
“反正不是等你。”易卿也不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季大人每次都得半夜三更登门吗?寡妇门前是非多,恕不招待!”
说着,她便作势要关门。
季恒安一只手撑在门板上,易卿便关不上,恨恨看他一眼:“季大人意欲何为?”
“无事不登三宝殿!把马拴在外面,都进来吧!”季恒安道,又扭头对身后的手下说道。
随即,他仿佛只是轻轻推门,易卿便往后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到底被他进来了。
这帮子强盗!
易卿虽然心里这般骂着,却不会不自量力地以卵击石。
在绝对的实力差异面前,逆来顺受是唯一选择。
安伯带着季恒安手下的四个人去安顿,季恒安用马鞭挑开棉帘,轻车熟路地往易卿的房间走进去。
易卿沉默地跟在身后。
见他还要往内室走,她出言阻止道:“有事就在这里说吧,我儿子睡下了,别吵醒他。”
“莫不是藏了什么男人吧?”季恒安道。
“就算是,也与季大人无关。”易卿冷冷道。
季恒安到底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内室,看到枕头上躺着的睡得安然的舟舟和旁边整齐的还未展开的被子,他放下帘子,看着易卿挑眉道:“这么晚,你还不睡?在等谁?”
“季大人夤夜来访,不是为了捉奸的吧?好像你并没有这个立场,有话直说。”
“你心知肚明!”让他对着一个女人说出难言之隐,真是奇耻大辱!
“不说我去休息了,请便!”易卿作势要走。
“你上次看穿的,我中毒那件事情!”季恒安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