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有没有还被那个宁王世子为难……
她只是随口一说,易卿却想起前一阵给秦伯言带信的事情,刚想跟婉乔提起,就听季恒安道:“约摸着是该来了。”
只要任婉乔确实在他心中有分量。
婉乔:what???黑人问号脸。
秦伯言该来?他该来干什么?
正想问,便听见大门被急促地敲响,季恒安示意手下去开。
秦伯言来了。
他一身冰雪,头发上,眉毛上,甚至眼睫毛上都挂着冰,胡子拉碴,黑色的大氅上沾满了结冰的泥浆,风尘仆仆地进来。
然而看到婉乔睁大眼睛讶然地看着他,他却微微一笑,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马鞭也掉到地上。
“乔妹,你没事就好。”
说完这话,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都仿佛佝偻了些许,整个人如释重负,眉眼间的笑意却温柔地满溢出来。
还好,她没事。
这一路,迎风踏雪,心中有无数坏的想法,越惶恐就越是袭上心头。现在看到她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他不想问经过,只觉得看到她,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无比感谢上天。
你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好。
婉乔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他几乎是从天而降,而且是顶着他们几人的对话,没有早一分,也没有晚一分,就正好在这时进来。
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秦大人,你怎么来了?”她呆呆地问道。
秦伯言的目光却已经挪到她受伤的脚踝上,一边回答一边向她走来:“我办事路过这里,来看看你。脚怎么了?”
他确实要去办事,却绕了大半个中原,抛下了所有的大事,只为来确认她还安然无恙。
可是,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背负这人情。
易卿从秦伯言进来就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视线。
他来了,披霜戴雪而来,只因为自己言语不详的那句话。来了之后不问原因,掩饰来意,关切伤势,尽管此刻他的样子那般狼狈,也不是为自己而来,易卿却仍然觉得这大概就是电影中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吧。
她觉得眼眶有些热。好像认识婉乔之后,她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可是她感动并且由衷地为婉乔高兴,尽管她不相信天长地久,可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见证了爱情。
“看什么!”季恒安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关你屁事!”易卿只能用粗话来掩盖自己心里满满的感动。感动落泪什么的,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