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知道,这人最固执,也就闭了嘴。
很快,下人套好了马车,秦伯言骑马,引着他们很快来到他的宅子里。
没有多说话,易卿很快进到舒安邦夫妻所在的房间,舒定国见来人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姑娘,不由有些迟疑地看向秦伯言。
秦伯言冲他点点头。
易卿抬起下巴冷声道:“看,还是不看?”
季恒安对舒定国还是忌惮的,见她如此,不由出口斥道:“有没有点礼节!”
舒定国却顾不上过问季恒安的身份,痛快地低头认错:“姑娘,是我无礼了。还请姑娘勿与我计较,为舍弟诊治。”
世外高人,总有出人预料之处,年纪小些也不无可能;更何况,高人总有些傲气,易卿这一闹,舒定国反而相信了几分。
易卿这才走到床前,在绣墩上坐下。
季恒安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舒定国这种十一二岁上战场,几十年战场杀戮的人,身上的冷血气势,便是他,也要退避三舍的。
这女人,胆子真大。
“没有大碍,吃个十天二十天的药,辅以银针逼毒,就没事了。”易卿给都昏睡过去的两人诊完脉后道,“不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留不住了,两个月,像个女孩,可惜了。”
弟媳妇竟然怀孕了!可是这个孩子却生生为人所害!
舒定国脸色骤变,浑身散发出嗜血的怒气,咬牙道:“好,好,这条命,舒家人记下了。”
救了两人,却损了一条没想到的小生命,这同样是舒家的血脉!
易卿不管他们的爱恨情仇,要了文房四宝,留下药方,约定好第二天再来行针,便跟着季恒安回去了。
本来舒定国是开口想要易卿住在这里,随时替两人诊治,但是易卿不愿意,当面拒绝了他。
她愿意出手相救是一回事,被绑在这里算什么!她不答应。
舒定国看看秦伯言,后者不动神色地摇摇头,他这才作罢。
“你知道你用那般态度对待的人是谁吗?”回去的马车里,季恒安抱着熟睡的舟舟,对易卿道。
易卿打个哈欠:“爱谁谁,反正是他求我,又不是我求他。”
季恒安:“……净是你的道理。那是镇北将军的长子,未来的镇北将军舒定国。能让舒家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总有用上的机会。”
虽说有些替她提心吊胆,但是想到自己不是独一份被她冷淡对待的,他又觉得心里残留的芥蒂被解开。
锦衣卫千户和未来的一方霸主同时被慢待,季恒安心里阴暗地觉得舒服。
想到她现在对自己,还偶尔有个笑模样,在抖路上一去不复返却浑然未觉的季恒安,更觉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