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珠一转,徐致秋就把她心思看得分毫不差。
他心中厌恶,却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表妹说的甚是。”又叹了口气,他道,“看来婉乔很是恨我,以后有机会慢慢再解释吧。”
“就是,就是。”田氏插嘴道,“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那丫头疯得很,又爱动手打人,致秋你现在身份尊贵,不必理会她。”
徐致秋笑着点点头,笑意却不达眼底,转而跟任治顺说起当地风土人情,两人相谈甚欢。
任治顺心道,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个年轻人如此有见识,提拔提拔他呢?但是眼下看他,像是很感念当初任家的恩情,以自己纵横官场几十年的阅历再点拨点拨他,何愁他不对自己推心置腹?
第176章 醒来
这般想着的任治顺,不知道自己已经跳进徐致秋的言语陷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在甘南的所见所闻交代个底朝天。
徐致秋像一只潜伏在树丛之中的猎豹一般有耐心,不动声色地筛选着自己想要的信息。
再说婉乔关门回到自己屋里,低声跟孟氏说是婉柔来了,思量着徐致秋来了的事情恐怕田氏定会传得人人皆知,便也提了一句,只是没说其他的。
刚说完,便听见任治平在正屋唤她。
孟氏拉了她一把,低声道:“照实说,别多说话,也别说你二伯家的坏话。”
婉乔闷闷地“嗯”了一声。
走到正屋,任治平果然问起婉柔的来意,目光中有几分期盼。
婉乔心里有些恨他的拎不清,这才几天,说再不来往,现在又期盼什么!
于是她直截了当地道:“婉柔说徐致秋来了,让咱们过去,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见他,我也不想看婉柔在我面前炫耀。”
任治平眼中的亮光瞬时熄灭,半晌后才沉闷地道:“是这个道理。他既然做出悔婚的事情,别说他现在六品,就是一品大员,咱们也不必上杆子去找不自在。”
婉乔见他这般,也有些不忍,便岔开话题,说起自己在石府的事情,又假装苦恼地跟他请教如何跟周围人相处。
任治平果然被她吸引了注意,滔滔不绝地教育她。
婉乔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而分心想到,也不知道徐致秋这个变态想干什么!他一会儿要是大喇喇来自己家里接人,她该如何跟父母解释,让他们别担心!
好在她的担心没有发生,骊声驾车来接她的时候,只说也是石府下人,带她回府。
任治平夫妻态度极好地谢过她,依依不舍地送了女儿出门。
待马车走远,婉乔咬牙问:“骊声,他哪里去了?”
骊声道:“我把徐大人送到前面,才又回头接的你,他在前面等咱们。”
果然,很快马车便停下,徐致秋在骊声的搀扶下上了马,笑吟吟地对婉乔道:“姮姮,家里一切可好?”
婉乔皮笑肉不笑:“你在你表姨家,没打听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