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禄枉死,余家众人也被赶出了嘉定侯府。
家生子依附府里生活,吃喝不愁,被赶出来后的余家,失去庇佑,混得极惨。余父余母受不了丧子又遭驱逐的打击,相继染病,又无钱治疗,先后去世。
余家兄弟姐妹也都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很是惨淡。
年纪最小的余喜,被逼得没有活路,一横心,净了身进了宫。
摸爬滚打这六七年,讨了贵妃的欢心,现在竟然平步青云,掌管一宫,炙手可热。
所以,他开始着手复仇。
嘉定侯府他不会放过,易卿在他眼中,也是嘉定侯府的同谋,一起不会放过。
在靖安侯府,余喜不过敲山震虎,警告季恒安不要插手此事。
他一出手便是人命,强硬态度表露无遗。
易卿知道后,只叹了一口气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季恒安手下有人出主意,让她去与余喜解释当年之事,一推三不知,都推到嘉定侯府身上。然后季恒安再备一份厚礼,送过去与他和解。
易卿冷笑:“他能凭一己之力爬到今日地位,察言观色,体察人心,哪样不是一等一地厉害?这种人在贵人面前可以多卑微忍辱,报复起来就能有多疯狂残暴。他不会接受任何解释与解的。毕竟,这事情直接和间接害死的,都是他至亲的人。”
现在的余喜,已经被逼堕魔了。
他不怕死,不爱财,一心只有仇恨,这种人最可怕。
季恒安怒道:“那就有什么招数都让他放马过来!老子还会怕一个阉人不成?”
易卿摇头:“季恒安,他是不要命的,又日日伺候在贵妃身边,声势鼎盛,就算你现在是指挥使,也不要和他正面对上……”
季恒安背着手在地上来回踱步,目光阴霾地咬牙道:“已经来了,躲不过了就只能对上!”
竟是摩拳擦掌,要决一生死的模样。
易卿有些意外,然而还是淡淡道:“你把我们母子送走,送到邺城,舒家会保护我们。宦官权势再大,本朝吸取前朝教训,不允许他们插手军务,他的手伸不到军中。只是,这样可能让他迁怒你,到时候你备份礼,只说我们是私自逃跑的……”
“放屁!”季恒安爆了句粗口,“我自己的女人孩子,还用别人保护。你哪里也不用去,就在这里。我看他余喜能掀起多大风浪!他是蛇蝎,我亦不是病猫,只让他放马过来,鹿死谁手,还是未知。”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爱读小说阅读。
易卿摇摇头:“季恒安,你冷静些,不要意气用事。”
他一步步自己爬到今日地位,她都替他觉得不可辜负,何必要跟一个得宠的宦官正面对上呢?
季恒安却恨坚决。
易卿想,也许这就是男人的骄傲?
后来,外面发生的事情,季恒安不再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