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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家里有人来,任治平请三人进了屋里,一起说话。

“二姐姐,谁来了?”隐约听到隔壁屋里陌生男人的声音,婉然警惕地问,“是不是鲍家来人了?”

婉乔把手中端着的温水放在炕边,“不是,是秦大人派来的侍卫,害怕鲍家起什么幺蛾子。来,擦擦脸擦擦手。”她拧了条热毛巾递给她。

婉然松了口气,道:“谢谢二姐姐。”

“谢什么?你昨晚是不是被我闹得都没睡好?一会儿吃点东西继续睡,我今儿个不吵你了。”婉乔不好意思地道。

“二姐姐陪我,我倒是睡得格外好。”婉然道,“在鲍家真是从未有一日能如此安睡。”

“好好好。”婉乔道,“咱们不提那些王八蛋了。”

婉然脸上露出些许苦涩:“我知道二姐姐怕我伤心。鲍进宝害我一无所有了,我对他已经心死,不会难过了。现在只想赶紧摆脱他。日后只要没有他,吃糠咽菜也是好日子。”

婉乔忙点头:“好,好。咱们吃完饭就合计一下,你那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实在不行,就让秦大人帮忙。”

“这事情已经麻烦秦大人了,”婉然脸上有些难过之色,“可是我还是觉得要审慎些,尽量少连累他,免得让他为人诟病。”

“嗯。”婉乔点头。

婉然为人处世,总是这般面面俱到,她要向她学习的东西还很多。

再说鲍家,鲍进宝在婉乔手上吃了那么大亏,当然不肯善罢甘休,在家里哭嚎一夜,非要鲍大户替他讨个说法。

“爹,你窝囊死了。哟,轻点,疼死我了。”鲍进宝叫着,“我婆娘被人抢走,我被人打成这样,你吭都不敢吭一声!姓秦的算什么东西,他上面就没人管得了他吗?”

鲍大户摔到了腿,虽然没有骨折但是也不敢动弹,被人抬到儿子屋里,坐在椅子上发愁道:“他上面是有人,咱们不也不认识吗?自古民不与官斗,你忍忍吧,回头爹再给你娶一房媳妇。”

“这是媳妇的事儿吗?那任婉然我早就玩腻了,换一个更好,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鲍进宝捶着床大声叫嚣,“那个臭婆娘,叫任婉乔的,把我打的跟条死狗一样。爹,你就不心疼心疼我吗?我看你就是舍不得银子。那我死了算了,让你那些银子给你生崽吧。”

“进宝啊,爹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攒下家业还不是为了你?你花银子,爹什么时候舍不得了?”鲍大户觉得儿子说的太伤人心。

“那你把银子搬出来,让人去送,去送给能辖制秦伯言的人!我一定要任婉乔好看!要让她坐牢,让她受尽酷刑,最好死在牢里!”

鲍大户被他缠的没办法,只能托人找关系,最后辗转通过几层关系,找到了徐致秋手下的一个主簿。

那主簿收了一百两银子,跟徐致秋打招呼,说是自己乡下亲戚被当地恶霸打,无处伸冤。

他没有出席上次的宴会,却听说了徐致秋和秦伯言不对付,因此才敢大胆揽下这桩生意,心里想着,说不定还可以给徐致秋送上一个秦伯言的现成把柄,立上一功。

他没提鲍家和婉乔名姓,说完后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那打人的人是谁?”徐致秋轻轻地摇着扇子,薄唇轻启,平静地问道,“秦伯言为什么要维护她?”

聪明如他,已经猜出了谁是被告。

看来,婉乔这是讨了秦伯言欢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