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伯言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把茶盏重重放到桌上,怒道:“茶水为何这么烫!”
婉乔头埋得更深,双手紧紧握住端盘。
“我喝着倒正好。”徐致秋见状,微笑着解围道,“他们姐妹许久没见,便让她们去后面说说话,我正好也有些政事,想向秦大人请教。”
与秦伯言阴沉的脸色相比,他的神情让人如沐春风。
秦伯言道:“下去吧。”
婉乔称是,婉柔起身,行礼后跟在她身后出去了。
“秦大人,看来姮姮在你这里,并没有让你解气,觉得舒心。既然如此,何必为难她,更为难自己呢?”
两人走出去后,徐致秋开口道。
“徐大人不妨开门见山。”
“还望秦大人割爱。”
“绝无可能。”
“难道,秦大人喜欢上她了?”徐致秋口气依然和缓,目光中却已有咄咄逼人之色。
秦伯言的手指一下一下,有节奏地上下敲击着小几,不疾不徐道:“我喜欢,她是我的人;我不喜欢,也绝不放她。她是我父亲生前定下的,到死,她也是秦家的人。我态度已经很明确,徐大人若是再三番两次试探,我只能认为是刻意为难。我并不想挑事,但也绝不怕事!”
徐致秋道:“我这个人,从小到大,有个缺点,我看上的东西,越困难,我就越有兴趣。”
“既然是缺点,那徐大人还是早点改正吧。”秦伯言不咸不淡道。
前面,两个男人暗含机锋,唇枪舌剑;后面姐妹俩情形也好不到哪儿去。
婉柔拨弄着手腕上的紫色翡翠镯子,看着婉乔一身再寒酸不过的装束,道:“我前些日子生辰,徐大人特意让人从云南给我买来的。紫色翡翠罕见,可他就是这般有心……”
“是啊,他对你是有心。”婉乔想起她屡教不改,拿话针针见血地扎她,“你是他用来招待客人的脸面,就是寻常上道菜,都得弄得色香味俱全,更何况你个大活人?”
婉柔骤然色变,恼羞成怒:“那我也穿金戴银,比你个下贱胚子强!”
婉乔不甘示弱:“是啊,楼里的姐儿们,哪个不穿金戴银?你去跟她们比,跟我比什么?”
婉柔伸手指着她:“你……”
婉乔狠狠一巴掌打落她的手,婉柔的手背顿时红了一片。
“你愿意卖身,就做你风风光光的妓子去!”婉乔一字一顿道,“但是你若是再敢到我家里耀武扬威,欺负四妹妹,任婉柔,你信不信,我划花你的脸!”
她从袖中掏出匕首,拔了出来,锋刃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