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次,她听到外面传来两声闷哼,随即马车壁上传来被箭击中之声,像一阵暴雨,噼里啪啦,震得她耳朵都疼。
马车帘子被掀开,光线很亮,刺得婉乔睁不开眼睛。
适应了片刻,她才看清徐致秋含笑的英俊面孔,出现在面前。
“唔唔唔……”
徐致秋上来,伸手把她嘴里的破帕子取出来,道:“姮姮,你没事吧。”x
“你怎么在这里?”婉乔下意识道,她盯着他发现他向来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上,竟然有青色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色的血丝;万年不离手的扇子不见了,衣服也皱巴巴的,“你这是去干什么了?就这般出巡?”
“小没良心的。”徐致秋一边替她解着绳子一边笑道,“听说你被抓了,这三四天我一直在找你,没回府里。”
看到她安然无恙,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重新回到胸腔。
他真怕她出事。
她是他除了壮志之外,这世上仅存的兴趣了。而这次她出事,让他发现,她于他,已经超过了感兴趣的界限。
他害怕失去她。
多么陌生、可怕又美好的感知。
婉乔眼珠子转转:“这些天,你是故意把几乎所有的路都封了,然后把人逼到这里,你守株待兔,对吗?”
“姮姮很聪明。”徐致秋赞许道。
他手下人员有限,就算加上秦府的侍卫,要封住陆州无数条大路小路,谈何容易?那两人武艺高强,寻常三两衙役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不到紧要关头,那两人也并不会想与官府之人起冲突。
于是,徐致秋便定下计策,处处设卡,其实每处只有一两个人而已,而且都是拦截之后只留一人。如此这般,包围圈越来越小,终于把青衣人逼到了徐致秋和季恒安设伏之处。
“谢谢你了。”
无论从前多少嫌隙,无论今日立场如何不同,救命之恩,不容含糊。
“姮姮何必跟我客气,你没事就好。”徐致秋逆光而笑,金色的光镀在他清朗俊美的轮廓之上,出尘脱俗,恍若谪仙。
婉乔咬着嘴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来人!”徐致秋以为她身上疼痛,叫来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的正骨大夫,“过来替任姑娘诊治。”
“大人,”大夫上前检查了婉乔的情况,道,“您帮忙扶起这位姑娘,不能让她动。”
徐致秋点头,弯腰把婉乔抱到怀中。
婉乔不舒服地拧了拧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