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想替秦大人,弥补她一二;尤其现在她已经不仇视自己,是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小辣椒,是讨人喜欢的。
“我主要怕你进去以后,留下阴影。”易卿又道。
生孩子时候的模样太过丑陋,说神圣的,那是没亲眼见过,体验过。
光溜溜的敞开腿,面容扭曲,一身汗津津的,简直和待宰的猪马牛羊没什么区别。
尤其婉乔对男女之事,都是靠自己启蒙的,还是留点美好想象吧。
否则,秦伯言就要郁闷了。
易卿想到这里,简直恨不得到自己生的时候,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所有人都赶出去,自己替自己接生。
再狼狈,也只有自己知道。
当然,这种想法,她曾经跟季恒安提过,后者认为她发烧了。
她再说,他就怒了:“从前生舟舟时候没办法,我已经欠了你。现在补偿你都来不及,你别作!”
易卿哼哼:“你就继续破罐子破摔吧。”
她真的不介意这事他不参与。
季恒安不理她。吵不过就闭嘴,该做什么做什么。这是长期“斗争”中总结出来的血泪教训。
子歌的产程很快,凌晨发作,到夕阳西下的时候,在漫天的霞光之中,十几年后扬名天下的镇安郡主,以一声响亮的啼哭,宣告自己的到来。
“她怎么这么丑?”子歌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短暂失落后,她怀着期待看向襁褓中的女儿,却发现她皱皱巴巴,像只小猴子一般,不由嫌弃道。
床铺已经被收拾过了,屋里仍然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胡说八道。”婉乔道,凑到炕边看一出生就睁开黑溜溜大眼睛的小姑娘,打量着她的五官道,“长得像你少,还是像徐王多一些,眉宇间有股英武之气。”
“什么英武之气?”子歌没好气地道,“姑娘家就要柔柔顺顺的。你以为哪个都像你,能有这么好运气遇到我大哥?”
“你够了。”婉乔瞪了她一眼,“闭眼休息,哪来那么多话。”
她想抱抱孩子,但是也不太敢,趴在炕边盯着她看。
“傻。”子歌鄙夷道,“你让开,让奶娘过来教我喂奶。”
“你不是说,自己不喂奶么?”婉乔诧异地问。
提前子歌早就挑好了奶娘,婉乔觉得也不能拿现代人标准要求她,就没做声。
“易夫人跟我说过,刚出生头一个月,还是吃我的奶好。要是个儿子,也就算了,摔摔打打就长大了,谁让她是个女儿。没办法,我就是个操心命,女儿娇贵,得好生养十几年,送到人家家吃苦。”子歌说着都有些伤感了。
“行了吧你。”婉乔看不上她的这幅样子,“儿女不都喊你一声娘?她将来是郡主,那个能委屈得了她?快想想,叫什么名字?还是要给徐王爷去信,让他起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