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做了那么多年锦衣卫,见惯血雨腥风的季恒安,华丽丽地晕过去了。
这事成了他一辈子被嘲笑的污点。
可是,季恒安自己不觉得,季歪歪就是他的命根子。
当然,季歪歪本来不叫季歪歪,她爹绞尽脑汁,翻遍诗经楚辞,最后给她起名未晞,季未晞。
婉乔第一次听的时候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基围虾?”
易卿翻了个白眼,“歪歪,她叫季歪歪。”
“叽叽歪歪?”
“是。”易卿咬牙切齿。
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是母亲贴心小棉袄。那季歪歪一定是黑心棉的。
月子里她就能哭得震天响。紫霞除了吃就是睡,一天都吭吭不了几声,而歪歪呢,就算吃奶,也得先摇头晃脑、歇斯底里哭一场之后,才肯别别扭扭地吃上几口。
睡觉更不用说了,让人抱着才肯睡,放下就醒。两个奶娘轮流抱都累得受不了,季恒安亲自挑选了两个稳妥的丫鬟,专门抱她。
易卿被她折磨得快疯了。
季恒安却觉得自己闺女“天赋异禀”,这嘹亮的哭声,哪家孩子能有?
“你也别嫌弃她,”他对易卿道,“我觉得她的脾气像你十足。”
言外之意,嫌弃她就是嫌弃你自己。
易卿:“……以后她归你管,舟舟归我管。”
真真一个来讨债的小冤家。
现在唯一等着的,就是香昼肚子里的孩子了。
易卿说,应该是个儿子。
婉乔从子歌的事情联想到香昼,觉得这个孩子将来的命途,恐怕也十分不易。
大事若成,宁王世子就是太子,然后是一国之君,这个孩子就是皇长子。
本朝立嫡立长,他的地位十分尴尬。
想到史书中那些血雨腥风的夺位之争,婉乔现在都开始心疼这个孩子。
“姑娘,京中有书信来。”
丫鬟沉香的话打断了婉乔的沉思。给府里采买丫鬟婆子,她给自己留了一个,原名就叫沉香,她也懒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