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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都没有。

是秦伯言自己脱颖而出,才让徐王另眼相看,关注他几分。

可是那时候,秦伯言已经过了最困难的时候,想要拉拢他的人大有人在。徐王,这个残疾亲王的提携,也就成了笑话。

而且,秦伯言也不会接受。

他害怕自己在徐王府抬不起头来;他勤勉努力,出生入死,才为自己挣来这侧妃之位。

大哥从未拖累过自己,现在徐王竟然想着让自己拖大哥后腿!

真真异想天开。

她就是要倒贴,也要挑个身体康健的男人倒贴,会去贴他?

撕扯开宠爱的华服,里面是凉薄到骨子里的算计。

不能再想了,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离了他的,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子歌在炕上坐了会儿,又叫玲珑准备文房四宝,斟酌片刻,给徐王回信。

她首先认错,说虽然居于府中,但是对府中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原因是她在跟随易卿学医术;学习医术的目的,则是她听易卿说,他的腿还有希望。当然,她觉得他现在已经是世上少有的伟岸男子,他的腿疾并不影响她仰慕、崇拜他,但是她知道,他不快乐。所以愿意倾尽自己微薄的力量,能为他减少一点痛苦……

子歌把信封好,让人送了出去,嘴角笑意寒凉。

宁王世子还在跟秦伯言谈话。

他道:“湘涟,我想在你这里略作停留。你设宴请下徐致秋,我想见见他。”

他并没有想太多,只是想帮宁王试探下,徐致秋是真的投诚还是别有用心。

他以为这个要求没什么,没想到却遭到秦伯言的断然拒绝。

秦伯言冷声道:“即使他投靠了王爷,我和他,也都永远是死敌。”

宁王世子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是为了任婉乔?”

秦伯言没有回答,他想起了崖底婉乔生死未卜,意识全无时,几乎全身赤裸被徐致秋抱在怀里,脸色黑沉,像暴风骤雨前的天空一般。

“当我没问。我回去的时候去趟陆州府好了。”宁王世子忙道。

涉及任婉乔,秦伯言就不是那个好说话的秦伯言了。

“湘涟,”他郑重道,“我父王和我,对于你和任婉乔在一起,都是乐见其成的。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只要你我之间不生嫌隙,那我这半个月奔波的罪也不算白遭了。”

秦伯言拜下:“多谢世子。原本与世子无关,但前后奔走,全仰仗世子一人。”

“行了,别跟我说这些,让人给我安排个住处,我要好生洗洗,大吃一顿,真想喝羊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