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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令你好生待那两个女人,你心中又是如何想的?”

他盯着婉然,目光一瞬不瞬。

“无论如何,妾身都会妥善安排。”

“哦?”

“若是老爷心悦之人,那妾身责无旁贷,当好生待她们;若是老爷另有所想,但碍于形势,不得不逢场作戏,妾身更加要配合老爷。”

“婉然,婉然——”朱晖拉着她的手,“你这七巧玲珑心,怎么能如此剔透?”

“老爷冲发一冠为妾身,妾身惶恐不已,只怕对不起老爷如此。”

“婉然,”朱晖抚摸着她后背,突然话锋一转,“你跟我说,任婉乔是个什么样的人?秦伯言又是什么样的人?”

婉然一愣,不解其意。

朱晖拉她坐下,也不多解释:“你只管实话实说。”

婉柔迟疑着,不知如何开口。

“我知道你和任婉乔感情深。秦伯言是宁王手下,我就算想对他不利也没办法。我也不会带兵攻打,我只是单纯想问,在你看来,他们两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婉然心中似有所动,却又不敢细想,斟酌着道:“我二姐姐情深义重,襟怀广阔,巾帼不让须眉;秦伯言,文武双全,有勇有谋,也有君子之风……”

“那你捡着重要的印象深刻的事情跟我说说……”

夫妻俩说到很晚。

过了几天,皇上问身边的大太监:“朱晖还记恨那件事情吗?”

大太监忙道:“将军府的人来报,朱大人对皇上赏的秀女礼遇有加,对那日之事唯一还耿耿于怀的,似乎是针对任夫人。他最近冷对夫人,人后会打骂于她,责怪她不检点。”

“当初他找这个继室,是以为回乡,要过很多年才起复,所以匆匆娶妻照顾家里。”皇上自以为是道,“到底是亏了。他若是休妻,朕就把康宁赐婚与他,你让人去给他透露一二,想来他会知道该如何做的。”

大太监不由腹诽,康宁公主养了那么多面首,朝中谁人不知?朱晖若是娶了她,头顶就绿云罩顶了。这会不会寒了功臣的心?

然而这不是他一个太监该管的,便连忙称是。

皇上又感慨一声道:“任家不声不响的,朕真后悔当初对他家网开一面,只流放甘南。男人们没掀起什么浪花,任家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不安分。”

大太监连声附和,心中却想着,那任婉乔敢劫天牢,在锦衣卫手里受尽酷刑而只字不漏,岂是一般人物?而任婉然,以军户身份能够嫁给朱晖做续弦,而且这么长时间来,掌管后院,也不是个寻常角色。不过这次确实倒霉,被赵广盯上罢了,还不知道她有没有后招,能哄得朱晖回心转意。

然而这些话,不是皇上喜欢听的,就要烂死在肚子里。

邺城。

秦伯言设法在萧党里策反了几人,按照计划在联系能够威胁现在当家位置的人。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所以他耐心等候,这些日子都在家陪婉乔。